泰那布在黑暗中短暫地瞥了莫克爾文一眼:“即便是毀了聲望,那也是我的,你幹嘛這麼激動?”泰那布對莫克爾文的反應仍就十分平靜,他以低沉的聲音反駁:“我在勤賽還有什麼聲望嗎?辛籠從來沒把我當做自己的孩子,我一直都是勤賽人口中的野種。”他自嘲地說。
莫克爾文歎了口氣:“或許你該對辛籠統一五國的事上點心,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
泰那布怒氣衝衝地瞪回去,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不再說話,莫克爾文也就沒再說什麼。
沉默了一陣,泰那布突然問:“如果我真的隻是個野種,你會怎麼樣?”
莫克爾文躺回自己的位置,他眨眨眼沒動,回答道:“沒什麼不同,我隻認識自己所知道的泰那布!”他說。
泰那布不再發問了。
“泰那布!”
“嗯?”
“如果,你真的,有做那種事的話……以後還是不要那樣了。我不想你被人評價為一個荒淫的人。”莫克爾文似乎找不出婉轉表達的詞彙,還是信息明確地說了出來。
泰那布半晌沒說話,然後他悠悠地說:“我是開玩笑的!”
莫克爾文鬆了口氣,他眉頭緊皺著說:“明天我們早一點找個有水源的地方搭帳篷吧!”他說。
“好!”泰那布簡答。
“有什麼讓你期盼的事嗎?泰那布?”
“沒有。即使有,也隻是像現在這樣,我不會去想什麼封地,和將來……”他用一如既往的淡淡語音回答道。
之後,一切歸複寂靜……
早上醒來的時候,泰那布一臉促狹表情地盯著莫克爾文。
“怎麼了?幹嘛這樣看著我?”莫克爾文奇怪地問。
“你昨晚是否夢到了,日思夜想的天右族籠狄依遂泠啊?”他用一種機密的語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莫克爾文紅著臉反問。
“看來有人太想念他的封地和慶卡了。”泰那布因為想笑而極力忍著自己的表情,隨後他利落地走在他前麵。
不久後,他們在有水源的地方重新搭了個比昨天強得多的帳篷,然後他們還十分幸運地發現,自己設置的陷阱裏,多了隻被困的母鹿。
他們用火把鹿肉烘幹,然後將鹿皮剝下,係在簡易的樹枝上抻開,以免鹿皮縮回去,弄好這一切之後,他們商量著跟拉禾彙合之後,如何刺殺琉奇洛的事。
一連幾天,拉禾並沒有按約定的時間出現,而莫克爾文也因為無意中發現了,自己讓泰那布帶去天右族給依遂泠的信物手環,仍然還好端端地揣在他身上,而氣憤地跟泰那布吵了起來。
心情煩燥的倆個人越吵越凶,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把彼此打的鼻青臉腫之後,終於停了手。
“如果不想被餓死,就過來把這幾個鳥蛋吃了!”莫克爾文說這話時,因為牽動了嘴角的傷口,而痛的縮了一下。
不遠處的泰那布身子有點晃,他挑起一邊掛著血痕的眉毛,怒目瞪著他。最後,他一言不發地悻悻走過來,俯身抓起幾個鳥蛋砸碎倒進嘴裏:“說好跟拉禾彙合之後就什麼都有了,可現在呢?我們仍然要像個野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