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茶,道:“說是不妨的,叫我先吃幾副,半個月以後再瞧。”
林暮陽便上下打量著將離,道:“多抓幾副,回頭路上帶著,若是管用就接著抓。若是不管用,到京城我再替你尋個好大夫。”
將離忙道:“什麼大不了的事,大人還是別在將離身上費心了。”
她這麼不解情趣,林暮陽沒來由的生氣。他是好心,她卻總當成他別有所指,一副好心當成驢肝肺,真是讓人氣悶。
他真想把她痛打上一頓,逼問她到底心是什麼長的,怎麼就這麼能扭曲歪曲他的心思?
林暮陽一來事多,二來也想把彼此都晾晾。橫豎她在家裏。哪也跑不出去。他也正好借此理理自己的心思。
近日夢倒少了些。他不信怪力論神,可是這種怪異的現象不由得他不驚疑。
他不管將離。白天出去跟著林老爺忙的團團轉,也就暫時把將離擱下了。
也不知道是藥的效用,還是將離過了年就虛歲十四了的緣故,才吃了一天,第二天就來了潮。將離一時倒哭笑不得。忙忙得收拾好了,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幹淨。
再送藥來。她便不吃了,對小丫頭子道:“勞煩姑娘替我跟夫人說一聲,就說將離不用吃藥,已經好了。”
小丫頭懵懵懂懂的,回頭跟素心一說,素心便笑起來。
林夫人正在喝茶,見她進來。一臉笑意,問:“什麼事這麼高興?我瞧著你和那小丫頭在那鬼鬼祟祟的嘀咕……”
素心上前,俯在林夫人耳畔輕聲說了幾句。
林夫人放下茶碗,問:“真的?”
素心點點頭,道:“珍兒親眼見的。衣服都洗淨了在院子裏晾著呢,錯不了。”
林夫人臉上漾起笑。眼睛裏卻沒有多少欣喜,反倒浮上了一層隱憂,琢磨著道:“你這幾天冷眼瞧著,這丫頭怎麼樣?”
素心垂手回了原位,恭謹的答道:“奴婢依照夫人的吩咐,跟將離姑娘走的稍微近些,聽她說話,倒是和夫人說的差不多。她不記得爹娘,也不知道家鄉在哪,原是大戶人家的婢女,因著主子見棄,被逐出府去,正巧路遇四爺,見她實在可憐,所以才帶上的。她是個聰明的,對四爺倒似乎真沒那份心思。”
林夫人並不覺得放心,眼底掠過一抹不屑。
素心知道拂了林夫人的意,忙道:“奴婢覺得,為了防患於未然,不若……就把避子湯給她服了……”
林夫人這才有了點欣喜的意味,看一眼素心道:“要不是因為四郎已經娶妻,又有祖訓在前頭,我倒是想把你送到四郎身邊的……你是我從小看大的,心思純正,又難得的性子柔順,心地善良……唉……”
素心頭垂的更低,蚊子一樣輕哼道:“夫人可別折殺了奴婢,奴婢一心隻求在夫人身側,別的可從來沒想過。”
林夫人歎道:“叫你再等五年,也太大了些,沒的白耽誤了你。罷了,不是我不疼你……”
素心便不吭聲。
林夫人沉吟了一會,支著下巴道:“避子湯也隻能避得一時,她又不在身邊,防不勝防,怎麼樣能徹底斷了後患才好,也免得媳婦總是疑神疑鬼的……”
素心知道夫人對將離上心,就緣於夫人的那封信。書信中說了什麼她不清楚,但依照對少夫人的了解,想必就說的是勸四爺趁便把將離納了。
誰都知道這位四少夫人性子柔順,溫婉貞靜,最是賢淑大度不過。如果不是老爺非得有祖訓扛著,隻怕四爺這會孩子都滿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