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子，原本以為溫柔如水的妻子，竟然這般殘忍。
而屋子裏差不多睡著了的清言聽到聲音翻身坐了起來，外麵有人？可是娘不是說妹妹去姨奶奶家了嗎？
打開門走出去，就見妹妹一個人坐在凳子上吃飯，而桌子上有很多好吃的，但是她一口都不吃。清言莫名的心裏難受。
他打開門走出去，坐在清寒旁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哥哥都要睡著了才等到你。”
清寒抬起頭，眼睛紅了紅，然後回過頭繼續吃。
清言去廚房拿了一雙筷子，把肉夾到清寒的碗裏。
“有肉呢，快吃。”
清寒沉默了一下，放下碗，看向清言。
“哥哥，我不想死。”
清言也沉默了，最後下定決心：“我去告訴娘，讓娘送我去當聖子。”
突然女子將門打開，尖銳的聲音傳來。
“清言你在胡說什麼呢，聖子是誰想當就當的？還有你清寒，小小年紀怎麼這麼惡毒？不想的事情就推到你哥哥的身上，長大了還指不定怎麼樣呢。你給我回屋裏去，這件事情定了，聖子報上去的。”
清言和清寒不可置信的看著一向溫柔的娘親這般的竭斯底裏。
清言喃喃：“娘……”
而清寒突然粲然一笑，糯糯的開口：“可是娘……我長不大了啊。”
女子一時間張張嘴說不出話，清言瞪大眼看著妹妹，那一抹笑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東西，很多年後他才知道，那是絕望……
清寒乖巧的將碗收了進去，然後回到了屋子，將門關上。
清言想要追過去，但是卻沒有膽子，他怕了，很害怕，卻不知道怕什麼。
他的信念好像已經開始逐漸的崩塌，崩塌成碎片。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又迎來的新的祭祀。
一大早，一群人湧進來給清寒換上漂亮的衣服，周圍圍著的大人讚不絕口，而小孩則一臉的崇拜敬仰，仿佛看著天神一樣。
清寒麵無表情的任由他們擺弄，那樣子一點也不像是五歲的小孩。
清言隔著人群看著妹妹，突然間感覺很陌生，自從那一晚之後清寒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不管他怎麼逗她笑，她都沒有反應。
人都說女孩的一生有一個最重要的時刻，那就是大婚的時候，會受到眾人的祝福，大家的簇擁。
今天的一切和大婚好像，一樣華麗的衣服，一樣簇擁的人群。
可他也知道，聖子從來沒有回來過的。
從來沒有。
今天之後，他就沒有妹妹了，再也看不到小寒的笑容了。
等到眾人離開，清言突然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闖了進來，抓住清寒的手。
“小寒，哥哥救你出去好不好。”
清寒原本沒有情緒的眼神裏多了一絲神采。
於是，原本吉時到了，聖子卻突然消失了。
而此刻，清言拉著清寒在樹林裏快速的跑。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樹林，所有的大人小孩說，隻要跑出這個樹林，他們就能自由了。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壓根不敢鬆懈。
男子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子，原本以為溫柔如水的妻子，竟然這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