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景?賀子華之前和我明確說過,他沒有打算把公司賣掉的打算。”
傅遇很著急的說:“我知道,賀總前幾天還和我說打算就地反擊,可今早新景的人卻拿著蓋好章的合同來趕我們走,我特意看了一下,上麵還有賀總的簽名。但是我現在又聯係不上賀總,隻好聯係你了。”
在電話裏也不便多說,我匆匆掛了電話,打車去了公司。
巨人我還是挺熟的,我直接去了賀子華辦公室,自稱新景負責人的男人竟然直接坐到賀子華的位置。
我當時看了,瞬間就火冒三丈。賀子華剛出事兒被帶走,新景的人就趁亂來收購,這中間肯定是有貓膩的。
“這位先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我們賀總不在,請你挪步到會客室吧。”我壓著火氣,盡量克製的說。
男人留著絡腮胡,頭發三七分,帶著一副黑框眼鏡,但也掩蓋不了他的流氓味兒。
我昨晚看見趙彥身後跟著的那幾個混混樣兒的人,當下就感覺他和趙彥肯定是同夥,而陸瀝又是新景的老板,這幾個人肯定是互相勾結的。
他站了起來,襯衫袖子卷起了一半,伸出手說:“鄙人姓謝,名長青,人稱老二,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我禮節性的和他握了握手,留意到他手臂上有一個蜈蚣的刺青。“老二?看來謝先生是混江湖的,不知老大和老三是誰?”
謝長青拉起衣服蓋住刺青,笑嗬嗬的說:“別誤會,我們是正經的生意人,我的老大自然是新景的老板陸瀝陸總了,而老三呢,昨晚出了點意外,不過你也應該認識,叫趙彥。”
謝長青的話擲地有聲,我果然猜中了。
他說著歎了聲氣兒,整理著領帶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沈珂吧。老大和老三你應該很熟,但自古殺人就得償命,這是不變的法則。不過我不和你說這些了,我今天來呢,就是要告訴你巨人的老板已經易主,請你們配合。”
他說著轉了個身,打量起辦公室來,然後把桌上那個“巨人公司董事長賀子華”的名牌反扣在桌上。伸出三個指頭說:“三天,三天之內把你們自己的私人物品收走。”
他說完就要走,我跑過去攔住了他:“謝總是吧?我剛回國沒幾天,但是賀總明確和我說過,他沒有要賣公司的打算。你不能一句話就把我們打發,合同在哪裏,拿來我看看!”
謝長青對他的秘書使了個眼神,他的秘書立馬把合同拿出來遞到了我手上。
賀子華的字我是認識的,以前做他的秘書時我看過他簽了無數次名字。這公章可以被有心之人偷取後亂蓋,但名字卻很難造假。
我以為我能從這名字上看出瑕疵來,但恰恰相反,我一眼就認出那是賀子華的名字。
那一個瞬間,我腦袋裏亂得很。莫非賀子華真的把公司賣了?可我回國的當晚,他明確的和我說過和新景周旋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爭取反擊的機會,到時候給他們一個釜底抽薪,殺個措手不及。
莫非他是騙我?
那更不可能!我和賀子華雖然分分合合,但他向來是個坦誠的人,而且還把事業看得很重要,他不至於拿這種事騙我。
所以,即使這簽名是他的,公章也是公司的,但這份合約肯定有問題!
我當時就想到了,公司肯定有內奸!
陸瀝和趙彥是什麼時候勾結在一起的我不知道,但是趙彥能從賀子敏哪裏下手,打聽賀家的情況,而陸瀝之前又用偽造的視頻騙我,說明半年前他們就想弄垮賀家了。
他們既然這麼處心積慮、勢在必得,那巨人公司裏,肯定也有內奸!
我努力維持著內心的平靜,要求他們複印一份合同給我,我要去相關機構鑒定簽名是不是賀子華本人的。
謝長青的秘書不大樂意的說:“你們老板都簽字了,你一個打工的還唧唧歪歪什麼?”
謝長青立馬喝止住他的秘書:“你亂說什麼話?你知道這人是誰嗎?是賀總的老婆。”
他說完又抱歉的對我一笑:“不對,應該是前妻。現在賀總出事兒了,在局子裏蹬著,他一個前妻這時候能站出來說話,也算是有情有義、女中豪傑了。去,把合同複印給她!”
謝長青的秘書去複印合同了,謝長青又說:“我們的合同反正是簽了字的,你若要鑒定,那就抓緊了。但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用鑒定來拖延時間,但是我們的合同上有寫明的,你們推遲搬走一天,那都是算了違約金在裏麵的。若鑒定了後,說明是賀子華的親筆簽名,那違約金就得由你們付了。反之,若鑒定是我們偽造的,那事兒就大了,我們可是得坐牢的。”
謝長青說得頭頭是道:“所以比起鑒定,我建議你可以想辦法和賀總聯係,讓他看看這份合約就知道是不是他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