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到生女這一年,時間過得飛快,此時又是百花齊放的初春了。
還泛著涼意的春風肆意的搖擺著剛發出嫩芽的樹枝,可我的心情卻猶如一灘死水,雖然內心裏刮起了狂風暴雨,卻攪不起一點漣漪。
賀子華搖下車窗,沉沉的歎了聲氣兒:“唐黎一點都不傻,反而是個很精明的女人。她向來目的明確,若她不打算生孩子,那肯定不會發生懷孕的事情。可她不僅懷了,還在孩子5個月的時候吃了藥,這說明她最初是打算生下孩子的。”
“那……藥是被人逼服下去的?”
他搖搖頭:“我也無法確定,其實這兩個月我一直試圖聯係上她,但她在宣告退出娛樂圈後,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別說我,即使是萬能的狗仔都沒能發現她的蹤跡。”
賀子華的這番話,令我聽得火冒三丈:“那意思是,我這個黑鍋還真的背定了?我連洗刷冤屈的機會都沒了?”
賀子華無奈的點著頭:“目前看來的確是這樣,但我相信她早晚會露麵的,她不可能躲起來生活一輩子。我了解她的性格,無論吃流產藥是不是她的初衷,但她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那她肯定會回來報複的。說不定現在的隱退,是為了複仇而做的準備。”
“所以,我們隻是她複仇的跳板?”
賀子華的歎氣聲拉得老長:“恩,這個黑鍋雖然我一直想把它卸了,但是我們已經失了先機,目前想要扭轉的可能並不大。”
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唐黎怎麼像隻瘋狗一樣,不僅不感謝幫助過她的人,還反咬我們一口?”
“因為她隻想全身而退吧。”賀子華的眼神也變得有些淩厲了:“但經過這件事情,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雖然不該忘了善良的初心,但是並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們幫助的。”
他頓了頓,又說:“前有孫昊,後有唐黎,她們都給我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以後我們的善良不能再隨便給別人了,相反的,在必要的時候,我們還要先出擊,才能不讓別人對我們潑髒水。”
我感覺到一種由裏而外散發出的無奈:“可是我們現在已經被潑得全身髒水了。”
我透過後視鏡,看到賀子華的喉結迅速的滾動了好幾下:“我知道,其實我要和你結婚的念頭從來沒有動搖過。隻是出了這回事後,我很擔心在輿論偏向的情況下,再和你結婚是不是會讓你承受本不該承擔的壓力。”
我特諷刺的笑了笑:“那我們繼續不明不白的生活,或者是直接分道揚鑣,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麼?”
“當然不是!”賀子華有些急切的一把捉住了我的手:“我隻是想在唐黎報複前,挖出那個讓她懷孕的男人,扭轉輿論導向後再和你結婚。”
賀子華的手十分的冰涼,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想到這兩個月來,他每天回到家就和月嫂一起照顧女兒,還要抽時間陪兒子和賀媛玩耍,在我睡不著或者鬧情緒的時候還要細心的安慰我等等之類的事情,我就發現其實他才是過得最累的人。
女人的心變硬或變軟,很多時候都取決於男人的一個眼神、一句話語,想到賀子華默默承受了那麼多,我便努力的壓製著心頭的脾氣,讓自己盡可能的變得柔軟:“你這麼說,我就能理解你了。可是兩個月過去了,你還是一無所獲。”
賀子華聽到我這麼說,立馬露出慚愧內疚而無力的神色來。“雖然我不願承認我有的無能,但事實還真是如此。”
我抽出手反握住他的:“這不是你的無能,而是對方藏得太深。但是賀子華,難道我們要因為他們而改變既定的計劃嗎?我覺得完全沒必要!雖然我會介意外界的目光,但是我們過得更好才是打他們臉的最佳方式!如果我們真的擱置了結婚的計劃,那豈不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豈不是讓對方更得意了?”
賀子華聽到我這麼說,暗沉的眸色總算亮了些:“你真的能無視那些流言蜚語,和我走下去嗎?”
“當然!我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即使我真的想把你退貨了,但也沒辦法實際操作。既然如此,那我們就該齊肩並進,和那些惡人相抗爭。所謂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我沒有什麼好怕的。”
我這番話把我自己都說得熱血噴張了,賀子華的臉色也稍稍好看了些。他一把把我摟進了懷裏,在我的臉上和脖子上連續親了好幾下。
“能娶到你,的確是三生有幸。”
我笑笑:“能嫁給你,也是我的三生有幸。”
通過孫昊和唐黎的事情,我總算明白了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