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孩子會對剛才的事有陰影,便一直在找開心的話題和他們聊天,想把剛才那段不愉快的事情模糊過去。
但孩子大了,糊弄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當賀媛問我現在要去哪裏時,我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了一句出來。“去個沒有人騷擾到我們的地方。”
熠翔天真無邪的眼睛也盯著我:“媽媽,你是不是和爸爸吵架了?剛才那個男人,真是我爺爺嗎?”
原來,我和陸建成的對話,他們都聽到了。
我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倒是賀媛的話讓我有了想法。
“弟弟,你的爺爺也就是我外公啊!剛才那位老頭,明顯是夾著尾巴的大尾巴狼。”
我立馬接過賀媛的話:“對,你們的爺爺是另一個。”
賀林山其實也是熠翔的外公,但是在我們這一輩就錯亂的關係裏,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糾正他們的輩分關係。
既然沒有合適的手段,倒不如將錯就錯,沿襲現有的稱呼,
熠翔聽到我這樣說,還是露出一臉困惑的樣子:“可是我對他也沒有印象了。”
賀媛聽到熠翔這樣說,雪白的臉上也染上了一層委屈:“我也好久沒見到外公了,也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兒了。”
孩子們的情緒又低落起來,我隻好溫聲解釋:“他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要很久才能回來。”
要是我們這一輩的孩子,聽到大人這樣說,肯定不會過多追問的。而現在的孩子通過各種媒體了解著外麵的世界,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大方麵的了解。
“有多遠啊媽媽?美國也挺遠的,我們也去過了,但是我們都回來了,怎麼爺爺還不回來?”
熠翔的這番話再次把我打敗,其實我何嚐不想見見賀林山呢?畢竟他還是我親生父親……
這些年,我到了一個地方,就會打探他的消息,但卻苦無結果。
這個世界這麼大,如果他躲著不想讓你找到,那即使你把地球掀個底朝天,都找不到的。
小閃閃比較小,隻會咿呀學語,說些最簡單的疊詞,所以她比較好打發。但是這兩個學齡兒童卻讓我倍感頭痛,我明明想敷衍他,都找不到何時的詞了。
“哪個……你們的爺爺或外公,去非洲了……”我也不管不顧了,閉著眼睛就瞎說了一通。
“非洲?”
“對!非洲有很多地方還比較貧窮,醫療各方麵都不發達,有很多孩子生了病後隻能等死。所以他加入了某個國際援助組織,去救和你們差不多大的孩子了。”
在小孩的內心世界裏,他們對好和壞的界定是比較分明的,他們對各種為人們服務的人員都比較崇拜,尤其是警察、醫生、老師這類行業。
兩個孩子都信了我的話,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哇!我爺爺真厲害!”
“對啊!我外公也很厲害!”
“不!是我爺爺!”
“但也是我外公!”
……
……
兩個孩子開始鬥嘴,一吵起來就誰也不願認輸。雖然有些吵鬧,但看到他們已經從不好的事情裏轉移了注意力,我的心裏還是比較安慰的。
這時,前麵有一輛車一直對我們閃燈,還對我們鳴笛。
“可能是陸建成的人!”我低聲對向洋說。
向洋踩著油門加速,在兩車交彙時我就覺得在駕駛位上的人有些眼熟。等把那輛車遠遠的甩在後麵時,我的心裏卻越發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