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倍覺無力的攤攤手:“我真沒想到事情會這麼複雜。”
“後來沉離被陸建成控製了,陸瀝才帶你去見孩子。我們都很清楚帶走孩子們的人是沉離,她在陸建成的審問下也承認了。現在的問題是,陸瀝和警察說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相當於他攔下了所有的罪責,替沉離坐了牢。”
賀子華的話讓我心頭一沉:“陸瀝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他對沉離有私人的感情?”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依我猜測,陸瀝可能是對我不滿,而又對沉離有同情之情,才會幫她頂罪。”
“他對你有什麼不滿的?”
賀子華歎了聲氣兒,聲音裏都充滿了無奈:“在陸瀝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前,他一直把我當作宿敵。後來他知道我和他都是陸建成複仇的犧牲者後,對我便多了一種惺惺相惜之情。但是後來,當他知道我其實是陸建成和蕭琳的兒子時,對我就充滿了恨意。因為我不僅是陸建成的親生兒子,還是他的財產繼承人。”
我微愣:“財產繼承人?”
“對,我前久接到律師通知了,陸建成已經把所有財產轉移到了我名下。”
我有些緊張的搓揉著手:“那你接受了?”
賀子華搖搖頭:“不,我已經拒絕接受了。但是在陸瀝看來,他所有的犧牲和痛苦,都隨著我真實身份的揭曉而變被放大。在他看來,沉離也和他一樣,是被陸建成當作棋子的人,所有他有一種救世主心態,覺得不能再讓更多的人成為犧牲者。”
賀子華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了,但是我還有一點比較困惑:“從你所分析的事情來看,陸瀝在警方那裏的確是有作案動機的,但是隻要我們主張他無罪,而沉離有罪,拿事情應該也有挽回的餘地吧?”
“警方做事是講究證據的,陸瀝把所有細節都說得很完整,從偽裝公路在修路繞行,到他把你打暈,再到躲過監控把孩子轉移到寺廟的路線。”賀子華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再加上他曾經和你領過結婚證一事,很容易被理為他是在報複。”
賀子華的話讓我心頭一沉,領結婚證的事情明明我才是一個受害者,可現在身份卻發生了對調,這真是令人萬分無語。
我們許久沒有說話,總覺得兩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極為沉重。
後來,我還是忍不住提出自己的困惑:“那沉離現在約我見麵,到底是有何企圖和居心?”
“不用理她,她肯定是心有不甘,想傷害你吧。但我們都別去招惹她,她是陸建成招惹來的人,我會讓他去處理好。”
“可是她現在想要傷害的人,是我和我的孩子們,如果我們不想辦法解決她,單靠陸建成,恐怕還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我有些急切的說:“上一次的事情我可沒忘……”
賀子華扶住我的肩,言語懇切的說:“請你相信我好不好?這次我有所防備,肯定不會讓她的黑手再傷到你和孩子的。”
我點點頭:“行吧,但願吧。不過幼兒園也快放假了,隻要我們不是既定路線的往返,她也很難把握我們的路線。她再狂,也不可能衝進我們家裏來傷人的。”
“對的,而且我們的電視劇拍攝工作也接近尾聲了,等殺青後我會帶你們出國玩一趟,等陸建成把沉離擺平後再回來。”
聊著這些話題,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所以我中斷了它:“出去吧,傅遇和杜蘭還在外麵呢。”
“等等,”賀子華叫住我:“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一下。”
“什麼?”
“傅遇打算留在北京了,他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我也想把他留在北京。但我也看得出他的心裏還是有搖擺,還是放不下杜蘭,你可以從側麵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杜蘭,看看她的反應。傅遇已經老大不小了,在他這個年紀,成家比立業重要得多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傅遇的事情你還是別那麼快的答應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多大問題,而是有一些心結和事情沒有解開,等解開後,我想他們的關係會發生變化,感情也會發生變化的。”
賀子華點點頭:“照這麼說來,你知道他們倆的問題出在哪裏了?”
“算是猜測吧,我也不太能確定。”
我抱著小閃閃先出了房間,賀子華則在臥室裏打電話,聽他的語氣應該是打給陸建成的,把沉離又開始聯絡我的事情告知了他。
無論是沉離還是陸建成,都是我不太願意提及和麵對的人,所以我還是安心的把這些事交給賀子華處理吧,我就不去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