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夏一上車便讓司機加速已便甩開方靖宇,司機重重地點了點頭,車子即刻便如蛇形般在繁忙的馬路上快速彎行。
阮夏被不斷繞來繞去快速前行的車子震得胃部直泛酸想吐,原本由於情緒過於激動肚子已隱隱有些悶痛,再被司機這麼一折騰,肚子的悶痛感更行強烈。
一手緊捂著肚子,阮夏回頭望了望,發現已沒了方靖宇車子的蹤影,阮夏蒼白著臉招手示意司機將車子慢下來,司機回頭望了阮夏一眼,赤紅的雙眼有股嗜血般的興奮:“小姐,沒事,我技術好著呢!”
說著像是要應證這句話的正確性般,司機猛地踩下油門,將車速調至最大檔,淡青色的出租車如利箭般疾駛而出,扭扭曲曲地竄入繁忙的街道,上演飛車戲碼,連紅燈也直接闖過去,刺耳的刹車聲,尖銳的吹哨聲,人們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因為車子突然加速駛出的慣性作用,阮夏被狠狠甩回了座位上,甩得七葷八素,肚子的悶痛也因為這突然的衝擊而加劇。
驀然想起剛上車時司機說話間口腔中隱約帶出的酒味,以及剛剛轉身時赤紅的雙眸和泛紅的臉孔,阮夏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酒後駕車”四個字瞬間闖入腦海,本就蒼白的臉色刹那間更加透明,顧不得被顛得暈暈沉沉的腦袋,阮夏掙紮著坐起來,正要開口勸司機停車,車子已被從十字路口追上來的交警給截了下來。
看著交警又是讓司機出示駕照又是做酒精檢測的,阮夏想了想,陶出錢包示意司機先付錢下車,或許雖然喝高了點,但意識也還有點清明,司機倒也沒為難她,徑直收錢打開車門。
大概是看阮夏隻是個乘客,又是名孕婦,交警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叮囑她下次打車時小心點便讓她先離開。
因為之前過於激動的情緒,再加上方才的一番顛簸與驚嚇,阮夏下腹間的悶痛感一陣強過一陣,整個人也頭重腳,腳步虛浮,剛走了沒幾步便忍受不住,不得不停下來靠著路邊的電線杆稍作休息。
隱約聽到身邊有車子停下的聲音,因為胃腹間的難受感越來越嚴重,阮夏沒有望向來人,隻是以手按壓著腹部靠在電線杆上閉目休息。
“阮小姐?”略顯遲疑但依然洪亮的中低音在耳邊響起。
阮夏慢慢睜開眼,疲憊的眼底掠過一絲疑惑:“董事長?”
盡管看身影覺得像阮夏,但真正聽她應他時顧振海還是愣了愣,顯然也沒料到眼前一臉蒼白虛弱的女孩果真是阮夏。
望著雙眼依然有些浮腫,臉色蒼白如紙的阮夏,顧振海精明的眼底掠過一絲困惑:“阮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剛剛在飛宇樓下他分明看到了她隨方靖宇而去。
幾乎將全身力氣靠在電線杆上以支撐自己虛弱的身體,阮夏深吸一口氣,稍稍恢複點精神,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望向他:“董事長怎麼也會在這?”
“剛從公司出來,正準備回家,路過這兒看身影像阮小姐便忍不住讓司機停車下來探個究竟。”顧振海難得解釋道。
阮夏點點頭,既然是剛從公司出來,那剛剛在公司她與顧遠在電梯那一幕在眾多目擊者的目睹下應該也早已傳入他耳裏了。
“阮小姐似乎不舒服?”
望著阮夏近乎透明的臉色,以及無力地靠在電線杆上的身子,顧振海皺眉問道。
阮夏虛弱地點點頭:“嗯,有點。”
明眼人一眼便看出來的事再否認就顯得矯情,還不如大大方方地承認,身體不舒服是事實,承認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望著她沉吟了會,顧振海緩聲開口:“阮小姐住哪?我讓司機順便送你一程吧。”*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