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陽迷迷糊糊醒來,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漆黑的環境,完全看不見,隻能感覺到有節奏的晃動,好像在一輛車裏。他掙紮了一下,發現手腳都被捆住了,而且捆綁的手法絕對嫻熟,靠自己根本無法解開。
車子顛簸得很厲害,衛子陽努力調整平衡,試圖站起來,幾次摔倒之後,終於能勉強站起身。
憑著微弱的光線,衛子陽斷定他在一種廂式貨車裏,隻是不知道車輛車要開往什麼方向。
劫持自己的十有**就是謝少青,現在的謝少青對自己恨之入骨,又是搶了男人,又是毀容,落在他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衛子陽平複著心緒,重新坐在地上,事已至此,保存體力,伺機行動才是關鍵。
忽然之間車停了下來,這是到目的地了嗎?
咣當一聲,車廂的門被打開,刺眼的亮光一下子照了進來。
習慣了黑暗的衛子陽被照得幾乎睜不開眼,但他還是用力睜大眼睛,因為他要抓緊每一個可以看清周圍情況的機會。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麵前,是厲源。
他麵孔僵硬得沒有一絲表情,像一條盯上獵物的毒蛇。
衛子陽露出驚恐的表情:“你們居然沒有被關起來?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他喊得很大聲,抱著一絲希望能有人聽見,哪怕是被人注意到也行。
厲源根本不理他,對身邊的人喝道:“把他給我拖下來。”
立刻有一個彪形大漢衝進車廂,粗魯地把衛子陽拖出車外。
衛子陽雙目用極快的速度查看了一圈。
完全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荒涼得連一間小屋都沒有,一邊是亂石雜草,另一邊有一個破舊的碼頭。
謝少青不在。當然啦,從出生天的他這會肯定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免得再被抓回去,綁人這種粗活交給下麵的人去辦就行了。
看來這裏暫時隻是一個中轉,接下來肯定是要坐船了。
他剛想再仔細觀察一下周圍的地形,想看看有沒有可以逃跑的機會,一個黑布袋子就迎麵罩了下來,把他的臉全部蒙住,什麼都看不見了。
衛子陽心道不好,這樣下去,不知道會被他們帶到什麼地方,要是帶到什麼荒無人煙,尿布拉屎的地方,別人找都找不到怎麼辦?他可不想若幹年後,被人在垃圾堆裏找到一具白骨。
什麼人拽了他一下,衛子陽狠狠心,突然奮起反抗,胳膊一橫把那人撞飛,然後撒腿就跑。
他完全看不見,隻能悶頭瞎跑。
咻地一聲,是裝了消音器的槍聲。
衛子陽隻覺大腿一痛,腳一軟,整個身子摔倒在地。
腿上有濕熱感,液體從腳上湧出,又熱又痛,那是鮮血。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得這麼做。不管希望有多大,都要留下痕跡,否則真的會死得悄無聲息。
“快押他上船!”厲源陰聲喝道。
一個人把衛子陽從地上拉起來,拖著往一個方向走,根本不顧他的傷勢。
從頭套底下的縫隙裏,衛子陽看到自己的血滴在地上,劃出一條長線。
他被推上一艘船,扔進了艙底。
船開了,還以為能暫時喘口氣,沒想到隨後又跟進來幾個人,有人一把扯掉他的頭套,抓著他的頭發逼他抬頭,厲源惡鬼似的站在他麵前。
衛子陽的臉上隻有恐懼的表情:“你們抓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警察抓你們的,求求你放了我,我對你們一點用處都沒有。”他眼神閃爍,說話的語調還帶著哭腔,身體微微顫唞,好像真的害怕到了極點。
“知道害怕了?”厲源冷笑。
“痛!好痛!放了我吧,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的!”衛子陽顫唞得更加劇烈了。
厲源狠狠一巴掌扇了上去,這力道完全是往死裏打,衛子陽喉中一口腥甜,不住地咳嗽,咳出一口血。
“血!”衛子陽更加驚恐了。
厲源從一邊拿來一根木棍,劈頭蓋腦地毆打他,棍棒雨點似的落在他肩膀上,背上,還有他的腿上。
衛子陽極力把身子縮成一團,護住頭部腹部,把受傷的腿藏在下麵,嘴上淒厲地喊著:“救命啊!不要打我!你們想要什麼!我什麼都給你們!救命啊!不要打了!”
厲源打得越重,衛子陽喊得越大聲,拋棄一切尊嚴地在地上打滾。
明明是想好好教訓教訓他,讓他嚐點皮肉之苦,可厲源看他這副窩囊相,就沒了什麼勁道,打起來也覺得沒勁。
“救命啊!不要打了!放了我吧!求求你!”衛子陽還在喊。
厲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他,想著用什麼好玩的方法折磨他。
這時又有人從上麵走下來,衛子陽抬頭一看,眼神一冷,是謝少青。
謝少青陰冷的眼眸在衛子陽身上一掃,渾身上下充滿了煞氣。
厲源湊了過來:“少爺……”
話沒說完,謝少青一個耳光甩上去:“沒用的東西,我讓你教訓教訓他,你這是幹什麼?給他瘙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