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夜追什麼人了”

蘇禾說道:“是他多年的仇人李滄海找上門了。”

這會不等蘇三媛問話,蘇禾主動說道:“他那個身為李家婢女的娘親,是被李滄海殺了。李熊田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他娘親的屍首。江湖上都在流傳,李滄海把他娘親的屍首用符咒鎮壓著,永世不讓其母子有翻身可能。”

黑洞傳來淒慘的叫聲。

通過一條狹小,隻容許一人通過的甬道,一直通到最裏層,有無數間鐵牢,每一間鐵牢之中的犯人都被手銬鐵鏈,禁錮在石壁上,惡臭難忍的氣味。他們多數人神色呆滯,一見到高舉火把的獄卒,一瞬間,便發狂的想要靠近。

琴音對著那高舉火把走來的獄卒,情緒崩潰,哽咽道:“少主不是我殺的!絕不是我殺的……”

獄卒冷哼,巡邏了一圈,便退了出去。

這等陰氣重的地方,待久了,最容易出事。

獄卒想走,又留戀的斜睨了眼那邊的美人兒。她長發披散狼狽卻柔美,那張精致絕美的容顏,令人看的魂魄都快弄丟了。若不是這種地方,關押的都是白衣教數一數二的高手,又兼這美人兒跟少主的死扯上關係,這負責看守的獄卒早就把這位大美人兒給拖出去共赴*了。

耳邊鬼嚎般的叫聲,接連不斷傳來。

獄卒想到在此地,他斷然沒有那個膽量尋刺激對那美人兒做什麼。那美人兒可是白衣教屈指可數的幾位登上壇主之位的女子,最擅長以內力撫琴,擊倒大範圍的敵人。獄卒咽了咽唾沫,提步很快的離開了。

巷子下起了毛毛雨。幾處攤位生意興隆,來自各地的人被滯留,茶飯之餘興起閑聊。

羅兒正忙著吃麵,一抬頭就看到雲鶴魂不守舍,那邊有人剛好說道:“……可惜了白衣教那位美人兒了,關那麼處肮髒地方,估計沒戲了。”

雲鶴起身,拽起說話者的衣襟,冷聲道:“你剛剛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被抓得那人同伴忙起身,走過來,輕聲道:“這位俠客,我們這不過隨口說說罷了。若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海涵!”

雲鶴深吸氣,隨手將手中那人推開,對勸架的那人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來著”

勸架那人怔楞,迎上雲鶴要將人生吞活剝的眼神,小心翼翼道:“聽、聽說是白衣教放出的消息,少主被、被白衣教那位江湖外號琴音姑娘的人,給殺了!”

雲鶴麵色陰沉,沉著聲音問道:“她現在被關在何處”

“被、被關在黑洞。”勸架的人見雲鶴不再多問,忙扯著同伴離去。

雲鶴身子僵住,猛然驚醒,提步就要離開。突然感覺到衣袍被人扯住,雲鶴才想起身處之地,回頭看去,羅兒臉上神色慌張驚恐,如一隻受驚的貓兒,不安地望著他。雲鶴心頭一疼,大手拍了拍羅兒的頭,“我送你去其他人那裏寄養,別再跟著我四處流離了。這不是你該過的生活。”

羅兒鼻頭酸澀,撲上前緊緊抱著雲鶴,“我隻要大哥哥,我隻要大哥哥!我誰都不去!我隻要大哥哥!”

雲鶴抬起,準備要劈暈羅兒的手,在半空止住。

看到羅兒哭得慘兮兮的,雲鶴有些不知所措,半晌輕聲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跟著我,隻會耽誤你這小丫頭。”

羅兒緊緊抱住雲鶴不撒手,語氣堅定倔強,“大哥哥要走,我一定天涯海角都陪著大哥哥去!大哥哥要是遭遇什麼不測,我絕對不要一人獨活在這世上!我就隻要大哥哥一人!娘親說了,遇見一個好心人,是要用盡很多很多的福氣,我就遇見了大哥哥,再讓我去遇見其他什麼好心人,我還是個孩子,哪裏還有那麼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