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樓教主覺明的死轟動江湖,有消息靈通的,有人猜測他的死跟白城安上回秘密到月樓有關係,也有人猜測是媚三娘下毒暗殺了他,眾說紛紜。

媚三娘自從那一會,每日關在屋內,閉門不出。

盧展明派人秘密去探聽消息,回來稟告媚三娘臥病在床,盧展明被朝廷江湖的勢利逼迫,整個人每日都提心吊膽,知道媚三娘隻是病了,盧展明也不放在心中,全部注意力都集中收拾白衣教叛徒,以及對付各方勢力。

白城安常常站在高處,眺望蘇府所在的方向。在巴音回來時秘密帶了媚三娘的口信,白城安就知道,這局已經差不多到了收網之時。

錢府的人為錢碧芳算了一卦,說是早日嫁出去,對錢碧芳才會有好處。兩府協商後,決定將婚期提前,還在守孝期的緣故,婚嫁儀式稍遜色些。

蘇禾的婚期,定在五月初。

蘇三媛那兩次婚姻不成的緣故,宗族親戚也不敢替蘇三媛講親,蘇直背地裏催促楊氏到處留意一番,等媒婆同對方一提,眾人都避之不及,唯恐被蘇三媛名聲牽累,落成別人笑柄。

蘇允時常尋了借口,去沈宅看望沈彥。

楊氏跟蘇常悅等人巴不得蘇三媛嫁不出去,更不會替蘇三媛認真找親事,找了一兩門親事,見對方反感,便將此事不了了之。

五月前幾日,蘇府、錢府兩邊張羅著婚慶之事,等到五月初,一頂花轎自錢府抬了出來,沿著街巷熱熱鬧鬧的迎到蘇府,媒人站在邊上引導著新人三拜,鞭炮聲、嬉笑聲,在蘇府各個角落傳開。

迎到新房中,錢碧芳還有些不適應,滿室燭光通明搖曳。門外頭,隱約傳來幾聲勸酒聲音。直到門被打開,一身喜服的男子出現在低垂的視線之中,錢碧芳覺得安心而又緊張,在媒婆的引導聲音裏,紅蓋頭被挑開。

錢碧芳含羞,避開蘇禾的視線,又忍不住朝他看去。

“我的娘子,今夜很美!”蘇禾不吝誇獎。媒婆與眾人在邊上都笑了,起哄了幾句之後,讓新郎新娘喝了交杯酒,便退了出去。

蘇府來的客人,逐漸散去。

蘇三媛跟夜離待在荷花亭,一人坐在階上,一人斜靠著廊柱,手中各提著一壺酒,暢快痛飲。

“打算不嫁人麼”夜離仰著脖子灌了一大口,斜睨著蘇三媛,笑了笑,戲虐道。

蘇三媛砸吧著回味嘴中香醇的酒香。慵懶的頭側靠向另一頭的廊柱,“你什麼時候迎娶清香,我什麼時候便嫁人。”

“我們倆湊成一對倒也合適。”

墨玉提著燈籠走了出來,“你們這麼喝酒,又要讓三小姐誤會。明日不管要不要成婚,都得被逼著成婚。”

“這哪來這麼大的醋味”夜離誇張的嗅著麵前的空氣,眼眸含笑看著墨玉方向。

蘇三媛看著夜離,笑道:“難道墨玉還吃碧兒姐姐的醋不成”說完,眼見到墨玉神色異樣,忙住了口,收斂了幾分笑意,墨玉一聲不吭,提步離開。蘇三媛察覺到夜離的視線,抬頭看向他,問道:“難道是真的”

夜離似笑非笑。

蘇三媛醉意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仿佛這些時日的畫麵,都在腦中飛速掠過,拚湊出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一份情誼。蘇三媛想明白了過來,不願再多說這些事,提著酒壺嘴大口大口的喝,“這酒不錯。”

“酒易醉人,少喝些。”夜離嘴上勸說著,他卻手中不停,仰脖子,一大口一大口的灌。

蘇三媛趁著氣氛好,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對我下手”

夜離挑眉,“為何下手誰又跟你胡說了什麼”

“聽說你們的師父死了。”蘇三媛側頭看著他。夜離一笑,說道:“他原來是想吃你的肉,你大哥不忍心,才出手殺了他。至於我們,還暫時不想拿你做什麼。當初把你從弄活過來,也隻是為了做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