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恬一臉欣喜,連忙讓人把後麵兩人帶走,笑眯眯地躬身告辭了。
皇甫酃一把將袁蓮扯到懷裏,袁蓮仰起頭,逼迫自己直視著臨國俊美的君王。
他低下頭,似笑非笑。
“……你就是小家夥的女人?容貌隻能算中等,還是說,床上功夫一流?”用力把她推倒在床榻上,欺身壓下。“那朕可真要試試了。”
袁蓮全身微微顫唞著,絲帛撕裂的響聲,以及遊移在她身上的大手,讓她心裏湧起仇恨和恥辱。就是這個人,害死了斐然,讓他們家破人亡。
如果手邊有一把刀,她定會不惜一切手刃騎在她身上的男人;如果身上有毒藥,她定會讓他生不如死;如果她懂武,她就算玉石俱焚也要重傷此人。
可是,如今,她隻是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或許,取悅他,迎合他,得到他的喜愛,終有一日,她能夠替斐然殺了他。
對,隻要她能忍下去,有足夠的耐性……
這樣想著,身體漸漸放鬆下來,青澀地張開雙腿纏繞在皇甫酃的腰上。
袁蓮的掙紮,矛盾和算計沒有逃過皇甫酃的雙眼。對於身邊的任何一絲危險的存在,他向來都會毫不猶豫地抹殺掉。想起昨晚小家夥所說的,也好,就讓他試試征服的滋味,暫且留下她的性命。
袁蓮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女孩,怎敵得過皇甫酃這個調情高手,不一會便淪陷在情[yù]中,隻勉強保留著一絲清醒。
與斐然的溫柔、憐惜不同,皇甫酃狂烈而粗魯,她夾雜在痛楚和熱烈的欲海中,抬眸卻發現皇甫酃的眸裏一片清明,神情淡然。心下一驚,在床榻中竟能保持著如此警惕,要殺此人,並非易事。
小手緩緩覆上他精壯的上身,若有若無地挑逗著,皇甫酃輕笑一聲,身下更加用力。破碎的呻[yín]響起,袁蓮無力地隨著他的動作沉浮著,腦子逐漸一片空白。
在她昏迷的前一刻,隱約傳來皇甫酃的低語。
“……你也不過如此……想要殺朕……隨時放馬過來……”
是夜。
若盈收拾著草藥,整理好放在一角。今晚她離開後,馬二一直服用的藥草就斷了。好在她教會小丁采摘那幾種藥草,隻是她走後,馬二要如何解釋林原的失蹤。若盈歎了口氣,看來她始終是要拖累馬二的了。
“原兒,怎麼歎氣了?”馬二掀開幕簾,便聽見若盈的輕歎。
“舅舅,”若盈扯起一抹淡笑,“原兒隻是在想,舅舅服了藥,為何就不見起色,是否要換些藥試試?”
馬二咳嗽了幾聲,笑道。“不必了,原兒有心就好。再說,你今晚就要離開了罷。”
若盈詫異地望向他,墨眸一沉。
“原來舅舅一早就清楚我的身份了,為何不告發我?”
馬二搖搖頭,徑直坐在若盈麵前。
“起初我見到你,欣喜若狂,根本沒有一絲懷疑。平靜後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隻是不清楚你混進軍營的目的,不敢打草驚蛇。”
若盈皺眉,“什麼不對勁?”馬二從未問起關於林原的事,她也極力避免說起,究竟何處露出了破綻?
“是掌心的薄繭,”馬二眯起眼,“你的薄繭說明已練劍多年,雖然瘦弱卻身手敏捷,分明是習武之人。原兒是個早產兒,湯藥從小就沒斷過,又怎可能練武。”
若盈點點頭,。
“至於告發之事……”馬二歎息道,“你是個好孩子,雖然說是頂替林原混入營地,對我卻是真心。我觀察了幾日,你似乎在尋什麼,不象要對我們不利。”
“我來是想救出族人,被抓走的袁家村的村民。”若盈坦白道。
馬二了然,“那真正的林原在何處?”
若盈眼神一黯,有些不忍,道。“他上月被我哥哥所救,可惜病重已久,十日後就病逝了。”
馬二一怔,猛地咳嗽起來。若盈連忙起身輕拍他的後背,半晌他才漸漸停了下來。
“你……”若盈驚訝地看著馬二掌心的鮮血,“這情況已經多久了?”
馬二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苦笑道。“現在不是擔心我的時候,你該想,我知道得太多,需不需要滅口。”
“這……”若盈無措地盯著馬二,“隻要你不說,我就不必殺你。”
“你太天真了,”馬二無奈地歎道,“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你如此心軟,真不知他們為什麼會派你這樣的人來……”
“舅……馬叔,這幾日和臨國士兵相處,他們不是壞人。如果我們不是立場不相同,我相信,我們能夠成為親人或者朋友的。”
馬二定定地望著她,或許他真的老了,眼前不過十幾歲的孩子都能有這樣的胸襟。“你……快走吧,林原忽然失蹤的事,我能瞞下,走罷!”
“馬叔,你多保重。”若盈轉身鑽出營帳,飛快地跑向營地不遠處是樹林。
馬二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垂下眸,神情掩不去的疲倦。
“原兒也去了,如今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