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接過他塞在手上的肉幹,瞅了瞅一邊吃得香甜的水音。話已至此,不可能再問他要烤魚了。憤恨地瞪了皇甫酃一眼,用力咬下一大口肉幹。
嗯,這肉幹的味道倒是不錯……
待邵殷埠抱著捆幹柴回來,聽水音說若盈不喜吃魚,也隻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隻因腹中空空,拿起烤魚就狼吞虎咽起來。
吃了幾片肉幹,若盈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不久,枕著包袱,困倦地睡去了。
皇甫酃慢條斯理地吃完幹糧,背對著洞口,在她身側躺下。
另外兩人食髓知味,愣是把七八條烤魚全塞進肚子裏,吃了個飽。
打了好幾個飽嗝,收拾了一下,兩人也睡下了。
皇甫酃閉上眼,唇邊卻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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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二十六章 玄虛
第二天一早,若盈醒來,見水音和邵殷埠兩人麵色發青,唇色發白,眼下淡淡的青影,著實嚇了一大跳。
“你們兩個怎麼了?”
話音剛落,隻見邵殷埠突然跳起身來,捂著腹部衝出山洞。
目定口呆地看向水音,卻見他虛弱地躺在地上,一頭濕汗。一旁的木風半蹲著,用衣袖拭去水音額上的汗珠,淡淡吐了一個字。
“魚。”
“難道……魚有毒?”若盈詫異地瞥了眼火堆周圍的魚骨,昨晚就他們兩人吃了深潭裏的魚,問題便隻能出在此處。
“魚沒有毒,”悠閑地靠著石壁,皇甫酃望著水音跑出去的身影應道。
“既然魚沒毒,那就是潭水的原因了?”若盈站起身,手握佩劍走出洞外。
探出身,仔仔細細地查看深潭。走了一圈,在深潭的角落眼尖地見到被擋住的數十棵小灌木。將近四尺高,羽毛狀的葉子,根部均在潭水之下。
若盈皺起眉,想起昨晚白公子奇怪的舉動,轉頭問向跟在身後的人。
“你早就知道潭邊長了那灌木?”
皇甫酃抬手輕撫墨發,微微一笑。
“他抓魚的時候,我見到水麵飄了幾片樹葉,順著潭水流動的方向,不難發現。”
她歎了口氣,“你是故意的?”
故意不告訴他們兩個,那灌木的根部會讓人腹瀉不止。尤其潭雖深,卻小,數十棵的灌木根部都在潭水中,潭裏的魚又怎會沒有沾上藥效?
“這怎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他們貪吃。”
皇甫酃答得漫不經心,這神山裏的東西是能隨便吃的麼……
見邵殷埠一臉死灰地挪回山洞,水音倚著木風,看似虛脫。若盈無奈地搖搖頭,四周圍尋了一番,摘下一些藥草,拿回洞裏。
沒辦法碾碎和泡水,她隻能讓兩人把草藥放入口中,咬碎才吞下。
直到晌午,兩人的腹瀉才止住了,全身無力地倒在地上,麵無血色。
“白公子,在下得罪你了麼?為何如此作弄我們?”
休息了半晌,邵殷埠側過頭,虛弱地問道。
水音也是一臉敢怒不敢言,窩在木風的懷裏,拳頭捏得發白。
“作弄?言重了。你們沒問,我也就沒說而已。若果得罪了我……”你們以為頸上人頭還能保住麼?
冰冷的視線掃過,邵殷埠一時語塞,水音則是摸了摸脖子,欲哭無淚。寧可得罪所有人,不能得罪他啊……
感覺到氣氛有些僵,若盈忙苦笑著出來打圓場。
“這個,兩個時辰之後再吃幾片草藥,該是無礙的了。我和白公子去四周查探一下,木公子留在此處照顧他們可好?”
木風微微頷首,若盈抓著皇甫酃的手,匆匆離開。
“……無論如何,昨晚白公子阻止我吃魚,還是該跟你道聲謝。”
沉默了走了片刻,若盈低著頭,輕聲說道。
不然今日麵色蒼白地倒在地上的人就得加上她了……雖然,他明知道實情卻不說,做法很是不厚道……
揉了揉她的長發,皇甫酃輕笑道。
“我可不想見到小家夥失了生氣的樣子。”
踢了踢腳下的小石,若盈垂眸道。
“好在此次隻是腹瀉罷了,若那是毒藥……白公子,下次如有發現,還請盡早告知罷。”
“既是若兒的要求,我便照做罷了。”
轉頭看向他,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他微一挑眉,不相信?
若盈輕輕搖頭,指著前麵,道。
“我們去遠些瞧瞧,留下記號,待會按原路回來罷。”
穿過昨晚的小樹林,劃下記號,眼前出現一大片密集的灌木叢。
奇怪的是,一個呈圓形的空曠草地突兀地出現在密密麻麻的灌木深處。若盈來來回回地在草地上走過,卻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
“這裏有蹊蹺,可是又不見機關……”她喃喃自語,彎腰,把掌心覆上草地。
皇甫酃思忖,草地這裏許是有他們想要的物什,苦於尋不著開啟之處,隻得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