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以及金眸裏閃過的不愉,她不由輕聲問道。
薄唇一揚,淡淡道。
“……沒事,隻是……”
隻是這破劍勾起了不好的回憶……
無邊的黑暗,孤寂與冷寒,鋪天蓋地的殷紅鮮血,一張張似曾相識的憎恨的麵孔,在耳邊不斷叫囂著“妖孽”……
“隻是?”若盈抬頭,疑惑地問道。
墨眸閃耀著零碎的金芒,俯身對上那雙清澈的明眸。
“……隻是,我累了……”
長臂一伸,摟著她的脖子,趴在若盈身上。柔軟的唇有意無意地擦過水嫩的肌膚,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側,她不自覺地縮了縮脖頸,耳根漸漸染上一層緋色。
嗅著鼻尖幽幽的少女體香,他滿意地勾起唇角。
手臂一緊,他突然被人大力往後扯開。
寒眸冷冷地掃去,邵殷埠瞪向他。
“若盈剛才被你傷了,體力已經不支,如今你還壓著她……若不介意,在下扶著白公子罷?”
抽回手臂,皇甫酃不悅地抿起唇,默然地答道。
“介意。”
“什麼?”正要再次伸手的邵殷埠明顯一愣。
“我介意由你扶我!”
“你!”邵殷埠氣得憋紅了臉,咬牙切齒僅擠出一字。
轉身繼續掛在若盈身上,力度卻顯然減少了許多,她瞄了他一眼,淺淡一笑。
“……木公子傷得重嗎?”
“近距離被劍氣重重擊傷,暫時較為虛弱,休息一下便能走了。”
拭去木風嘴角的血跡,水音雙眉微鬆,好在,血終是止住了……
“石室的出口……”
若盈環顧四處,除了幾人滑下的石道出口,並沒有石門的蹤跡。
“……有風的氣味……”
垂下頭的木風突然開口說道,眾人順著他的目光,走近一麵石牆。絲絲的微風透過石縫拂來,若盈隻覺掌心微微的涼意,清風從五指間飄散開去。
“這邊有個小小的口子,”水音招招手,眾人圍上去。
石壁上一掌寬的小口子,猶如“一”字。皇甫酃和若盈不約而同地看向手中的長劍,他眉一挑。
你先?
她橫了他一眼。
怎麼可能。
皇甫酃舉起劍,打橫插入。隻聞一聲輕響,石壁從中間裂開,緩慢地向兩邊移去。
取回“畫影”,扯過若盈往後退了一大步,水音和木風也跟著一退,隻有邵殷埠興奮地貼近石壁,驚喜地看著石門慢慢打開。
“咳,咳,咳……”可謂樂極生悲,邵殷埠甩了甩頭發上厚厚的一層灰土,看起來整一個泥人般,全身上下滿滿的土色。
若盈掩唇偷偷笑了起來,水音則笑得彎下了腰。邵殷埠哀怨地看著早已退後好幾步的四人,憤憤地用力拍打著衣衫上的塵土。
半晌,幾人才走出石門,一條兩臂寬的石道一直延伸到深處。
邵殷埠在若盈身側轉悠,雙眼緊盯著她手上的“思召“,一臉驚奇。
“……邵大哥想要看看嗎?”受不住他炙熱的注視,若盈無奈地開口問道。
他連連點了好幾下頭,欣喜地接過長劍。
“咚”地一聲,他忽然趴倒在地上,手臂前伸,儼然是先前接劍的動作。
他痛呼著爬起身來,兩手抓緊“思召”,半天才托起兩丈高。
“若盈,這劍好重,起碼得兩三百斤,你怎能用得如此輕鬆?”
她愕然,“兩三百斤?怎麼可能,它很輕的。”
“不信的話讓木公子試試,”邵殷埠說完,示意木風接手“思召”。
雙臂一伸,淡然的眸底閃過一絲驚訝,向來麵無表情的臉側竟有一層薄薄的汗珠。
“千斤。”
劍在腰側便再也不能往上,木風放下“思召”,淡然道。
千斤?
若盈心下暗暗稱奇,單手拾起長劍,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皇甫酃了然地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這麼多年來,無人能在持劍者手中奪去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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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縱使相逢應不識 第三十章 跟隨
若盈心下暗暗稱奇,單手拾起長劍,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皇甫酃了然地笑道,“原來如此,難怪這麼多年來,無人能在持劍者手中奪去寶劍。”
“……你的意思是說,除了寶劍的主人,其他人都不能輕易拿起它們?”水音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問道。
墨眸微閃,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側身對若盈低語。
“聽說,‘思召’是‘畫影’的劍鞘。”
“劍鞘?”兩把劍,怎會其中一把會是另一把的劍鞘,若盈奇怪地重複道。
“是的,劍鞘。”別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她。
“……若用‘畫影’,還會被它控製心神嗎?”沒有在“劍鞘”的話題上糾纏,若盈迅速將注意力轉向那把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