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懷宿沉默。
傅時牧呆了很久很久。一個受了傷的女人被逐出山莊,能去哪裏?
“她去了哪裏。”傅時牧忽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紀懷宿悠然挑眉。
傅時牧對這句極盡嘲諷的反問倒絲毫不以為忤,他自己笑了笑:“是哦,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巴不得我找不到她。”
“隨你怎麼說。”紀懷宿隻是輕飄飄的擺了擺手。
傅時牧大笑,漫不經心的拍著冰涼的扶手,“那我可就真的隨便說了。”
“請便。”紀懷宿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傅時牧臉上的笑容忽的隱去,“堂堂無色山莊的大軍師,令全莊上下的人無不對你敬畏有加,可你卻無法幫你在意的女人洗脫冤屈,是不是很奇怪?”
軍師悠悠的抬眼,眼中帶著波瀾不驚的戲謔:“我在意的女人,我有什麼理由不去幫她?”
傅時牧輕笑著搖搖頭:“是啊,還真就欠這麼個理由呢。”
知道自己再不能從這軍師嘴裏問出任何東西後,傅時牧喝光了壺裏所有的茶,悠悠起身,“雖然你這家夥著實讓人討厭,但還是謝謝你的茶。我知道你已經不勝其煩,我這便打道回府了。”
這人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紀懷宿禮節性的笑笑,算是回應。
傅時牧倒的確沒有多留,說完就一甩袍走了。
軍師微蹙的眉才舒展開來,卻見那人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觀禪觀禪,軍師,你確定你一直觀的是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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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阿紫的長評~~~
PS:這章一個細節處修了一下嗯,蠻重要的細節 咳咳
派*派*後*花*園【兮】
我答應 .
送走傅時牧後,紀懷宿心事重重的回到花晏的小院。一進門,便看見花晏半個身子倒在石桌上,似是昏了過去。
紀懷宿大驚,三兩步衝了過去,捧起花晏的臉,卻見她麵色慘白,臉上兀自掛著兩道未幹透的淚痕。
這是哭暈了過去吧?
紀懷宿歎了口氣,溫柔的將她抱進了屋,輕輕放在床榻上。
他扯過被子替她蓋好,卻看見花晏動了動,然後緩緩睜開眼,一臉的哀怨。
“怎麼哭成這樣。”紀懷宿摸了摸花晏的額頭。
花晏眨巴著眼,片刻後,眼淚又嘩啦啦的流了下來,那模樣又委屈又怨念。
紀懷宿似是突然明白了,失笑道:“還在生我氣?”
“沒有。”花晏扭過頭,沒有看他。
她看上去極為虛弱,蒼白削瘦的臉上嵌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眼眶也被揉的發紅。
紀懷宿緊抿著唇,一言不發的看著花晏。
花晏側著頭,緊緊的抿著下唇,細眉微蹙,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實她很想扭過頭看他的眼神,但是她沒有。她感覺的到他的目光,沉重壓抑,而她知道自己負擔不了那目光的重量。
承擔不了的,隻有躲避。
半晌,紀懷宿緩緩起身,慢慢走到桌邊,背對著花晏。
紀懷宿伸手握住茶杯,卻像突然間忘記了自己要做什麼似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
花晏悄悄扭頭,偷睨著紀懷宿的背影,心想這招是不是用的太過分了?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
“好吧,我答應你,留下來。”紀懷宿的聲音有些喑啞。
過分了也值!花晏立刻改變了想法。
紀懷宿倒了水,端到床邊。花晏正要翻身坐起,身子剛抬了一半,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正在“虛弱”,登時放慢了速度,挪動著身子靠在床頭,軟軟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