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的花晏攏了攏衣領,漫不經心道:“昨晚我收到了阿橫派人送來的請帖。”
花晏看著他的眼睛:“你還想掩飾。”
傅時牧道:“我掩飾什麼?”
花晏道:“明明心事重重,還假裝無關緊要。”
傅時牧笑笑:“馬牽來了,走吧。”
花晏不知道阿橫在哪,她也沒有問,隻是非常順從的跟著傅時牧。
出了青州,一路上荒煙蔓草,傅時牧也沒有催馬急行,而是慢慢悠悠的信馬由韁。
“這個速度,我們多久能走到?”憋了半天,花晏忍不住道。
傅時牧坐在馬背上晃晃蕩蕩,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不是想知道很多事嗎?跑得太快了,還叫我怎麼說?”
對於傅時牧突然大發慈悲的坦白,花晏頗有些意外,不過這些意外絲毫影響不了她那顆砰砰直跳的好奇心。
花晏曾無數次揣度著傅時牧的身世,甚至將此視作打發閑暇無聊時光最好的消遣項目。今日謎底終於即將揭曉,這叫她激動的快要顫唞起來了。
“告訴我吧,你到底是誰!”
傅時牧抿唇沉默了半晌,繼而斜斜睨了花晏一眼:“這個太長太複雜,咱們還是先挑點短的說吧。”
花晏像被人迎麵潑了一盆冷水,氣窒了一會兒,才懨懨道:“好吧,說說那個阿橫吧。”
傅時牧像是陷入了極為認真的沉思,他目光深沉的眺望著遠遠的天際,許久許久,他才擰著眉毛轉過頭道:“我覺得這個真沒什麼好說的。”
“那你想說什麼?”麵對傅時牧這種狗嘴裏吐不出蓮花的作風,花晏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開始習以為常。
“我想說”傅時牧驀地勒馬,認真的看著花晏,“進了阿橫的莊園,不論我要你做什麼,你都必須照做。”
花晏轉過馬頭,幽幽歎了口氣,“你看,我就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要我答應你可以,但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傅時牧輕甩韁繩,繞過花晏,繼續向前走去,片刻後,他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父親衣服上的香味,和香粉完全沒有關係,甚至連使毒都不是。”
“你什麼意思?”花晏急忙縱馬追上去。
“我的意思是,我要找阿橫‘借’一樣東西,來印證我的猜測。”他說得很慢,卻充滿自信:“不過那東西,阿橫勢必是不肯借我的,所以我打算先斬後奏。”
“你要去偷?”花晏失聲。
“偷這種事還不如去找小白。”傅時牧隨口道。
“小白是誰?”
“”傅時牧沉默著扶額望天:“秋高氣爽啊”
花晏疑惑的看了看頭頂上密布的濃雲,嘴裏嘟囔道:“你借不到,又不去偷,怎麼先斬後奏呢?”
“趁他熟睡的時候,先斬他肥肉再奏他屁股。”傅時牧的表情跟著晃動的馬背一起搖搖擺擺的,“不過可惜這個計劃夭折了,竟然有人事先通知了阿橫,眼下他的莊園必定防範森嚴。哎,有了請帖,此行隻能正大光明的去了。”
花晏道:“會不會是小丁或者金不知給阿橫送的信?”
“不可能。”傅時牧斷然搖頭:“他們知道我和阿橫有過節,不會這麼陷害我的。”
“什麼過節?”
傅時牧遲疑了一下,道:“這個你見到他之後,自然會知道的。”
“噢”花晏挑眉點頭,然後若有所思道:“我發現,乍聽上去,你這家夥好像講了許多重要的消息,可事實上都不過是隔靴搔癢。”
傅時牧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
“所以,我還是不知道阿橫是誰,你想借什麼,想印證什麼。”花晏絮絮叨叨的聲音從身側傳來:“再或者,你,小丁,金不知他們,到底有著什麼共同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