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自在。
花晏提出過一次讓李草回去,這次就算他成功完成任務。但是李草說什麼也不答應,花晏也就作罷。
對於李草的死皮賴臉,紀懷宿從來不掩飾他內心深深的反感。
“狗皮膏藥一樣。”知道李草要隨行時,紀懷宿冷冷一甩袖,臭著臉就走了。
李草一點兒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哼著小曲,還是那天的什麼美人懷裏抱柔荑手中握。
花晏聽他那麼唱著,不由又想起破廟那晚,現在想起,又覺得恍然如昨日。
“喂,小晏姑娘。”李草躡足跟在花晏身後,環顧了下四周,見紀懷宿不在,於是貼了上去。
“什麼事?”花晏似乎心情不錯,靜養月餘,也顯得氣色大好。
“有一個問題,我憋在心裏很久了。”李草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
花晏駐足,回頭看他:“什麼問題?”
李草典漆般的眼珠轉了轉,道:“你要等的人是那個喜歡擺臭臉的人嗎?”李草朝著紀懷宿離開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花晏笑:“什麼我要等……”驀地,她怔了怔,似乎才明白過來李草在說什麼。
去告訴小丁,說我……等不了他了。
等不了他了。
他?花晏依然笑著,可那笑容看在李草眼裏,卻像枯萎的柳絮,毫無生氣。
有那麼一瞬,李草突然就後悔了,他覺得這玩笑其實一點也不好笑,明知故問什麼的也無趣的緊。
花晏牽著馬,背後是木葉蕭蕭,她的眉眼她的笑,如同這晚秋一般蕭索。
“不是。”她說,然後牽著馬走過李草身旁,徑自離去。
“我知道你在等誰。”李草忽道。
花晏外衫下纖瘦的背影明顯顫了顫,她回頭,拋給李草一個並不怎麼好看的笑容:“草哥,你說的十句話裏,有幾句是真的?”
“哈哈看你這話說的,當然句句十足真金!”
“是嗎?那你是幾級遊俠?”
“當然是五級。”
花晏終於失去耐性,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就你這點本領,五級?我看是根本沒級。難怪你老婆時不時得整治你。”
“莫要岔開話題。”李草擺了擺手。
話間頓了頓,李草的眉梢微微飛起,“你要等的是傅時牧吧?你以為我不知道?”
傅時牧.]很久沒有人在她麵前提起這三個字了,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敢去多想。
她下意識抬手去摸心口處的傷,那裏曾被箭貫穿,那一瞬仿佛連冷風都穿過了她的靈魂,很疼。尤其是想起傅時牧的時候,心口處真是從裏疼到外。
“你是怎麼知道的?”花晏蹙眉。
“喏,我怕你撐不下去死掉,所以去了趟青州替你傳話,順便從小丁嘴裏套了點話。”編謊言這種事對於李草的確是信手拈來。
一想到小丁那個大嘴巴,花晏倒真是對李草的謊言相信了七八分。
“知道就知道,再敢提的話我打爛你的嘴巴,看你以後打架還怎麼上嘴咬。”花晏哼道。
李草哈哈大笑,笑著笑著,他移開目光看向花晏身後空蕩蕩的天空,空的連一絲雲彩也沒有。
“不要太悲觀。”笑聲戛然而止,李草淡淡道。
花晏一怔,“什麼悲觀。”
李草道:“其實你隻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但這並不代表你看到的就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