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裏有點動靜就立刻豎起耳朵傾聽。在顧鴻瀾踮著腳尖走到門口,一隻手抓到門把手的時候,才起身幽幽說道:“師姐,我借了你兩千兩銀子,給寶寶買點地方特產回去。”

顧鴻瀾立刻跳了起來,急急忙忙在自己包袱裏翻了半天,然後轉過身,柳眉倒豎:“那也用不了兩千兩吧?!你留一半,另一半還給我!我絕對不要跟西門吹雪見麵!”

陶二木歎口氣:“師姐,江湖險惡,光有銀子是不行的。”

顧鴻瀾怒視她:“西門吹雪追殺我的時候你能幫上忙嗎?既然你幫不了我,我為什麼要給你做保鏢?!”.

陶二木再次歎氣:“因為你本來就跑不了了啊。”

顧鴻瀾微愣,一轉頭就看到西門莊主的大臉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窗口,頓時驚叫起來,慌不擇路。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閃身立刻追了過去,像拎雞仔一樣把顧鴻瀾揪了回來。

陶二木嘖嘖歎息,頗有點幸災樂禍的口氣:“就說不要白費力氣了嘛。”

顧鴻瀾恨恨咬牙,刀子一樣的眼光上下淩遲著陶二木。

西門吹雪點了顧鴻瀾的穴道,將她放在牆角,然後快步走過來,摸摸了陶二木的臉頰,眸色深沉,看的陶二木極為不自在:“幹、幹什麼?”

西門吹雪深吸一口氣,突然彎下腰緊緊抱著她,喉結上下蠕動著,想要說什麼缺又舍不得開口,生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麵前的美夢。

陶二木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我回來了。”

西門吹雪沉默良久,才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放開她,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的臉龐。

陶二木伸手摸了摸他略微消瘦了些的臉頰,再看到西門大神下巴上的胡渣,還有眼底那一圈淡淡的青黑色,不由得有些心疼。

西門吹雪握住她的手,垂下頭,輕啄了下她的唇。陶二木羞赧地垂了垂小腦袋,卻沒有拒絕。西門大神心裏高興極了,連日來的奔波也沒有那麼疲乏了,緊緊攬著她的腰,再次吻了上去。

顧鴻瀾在角落裏涼涼地開口:“西門莊主,西門劍神,您把我困在這裏,是想找個觀眾來參觀您的閨房樂趣嗎?”

陶二木頓時尷尬不已,這才想起師姐還在屋子裏,下意識地推開了西門吹雪,站到了床腳,理了理頭發:“給師姐解開穴道吧。”

西門吹雪也站了起來:“我有事要問你。”

顧鴻瀾不耐煩地皺眉:“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全都告訴你。”

西門吹雪這才走過去,解開了她的穴道,然後將門窗都關上,三個人坐到小桌子前麵來。

顧鴻瀾沉思了一會兒,將思路理順:“那就從公孫大娘說起吧。我不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二木子是真正的陶家大小姐的,但是向陶夫人提供情報,說二木子還活著的人就是她。這一點你也查到了吧?所以陶夫人重金聘用情報組織,想讓二木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但是顯然陶夫人不懂得江湖規矩,也有點狗急跳牆,連二木子跟誰在一起都不知道,就擅自動手。而西門莊主想要把這消息封鎖起來也是易如反掌。”

陶二木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公孫大娘跟我們一樣,也是穿越者,對不對?”

西門吹雪終於聽到了關鍵詞,立刻問道:“‘穿越者’?是指來自異世界的人嗎?你們都能夠預知未來?”

顧鴻瀾眉頭一皺,一巴掌拍到陶二木後腦勺上,怒目而視:遲早會被你的口不擇言給害死!

呃……陶二木窘迫地摸了摸腦袋,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西門吹雪,打算混過去,卻突然發現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顧鴻瀾撫了撫額:“讓二木子給你解釋吧。”

陶二木有些心慌:“這樣好麼?”

“有什麼不好?反正遲早會知道的。至少我相信西門莊主不會跟你一樣管不住自己的嘴!”顧鴻瀾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陶二木抓了抓腦袋,有些為難地看著西門吹雪:“嗯,是這樣的。但是預知未來是不可能的,隻不過有些事情恰好被我們那裏的人見過,所以很多人都知道具體情況。——我一直覺得公孫大娘身上的氣質很特殊,覺得很熟悉。因為兩個世界的社會構造完全不一樣,等群劃分也完全不一樣,所以人的思維和處事原則都會有自己的特質。”

西門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握緊了陶二木的手,然後又轉向顧鴻瀾:“接著說。公孫大娘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重生了,以一種全人類都無法認可的方式。”顧鴻瀾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我想,她十多年前進入係統,並不是為了尋找回家的路,而是去複製記憶芯片。”

陶二木也不安地攪了攪手指,她的確在終端設備的路徑中發現了腦內芯片複印的痕跡,卻因為被設置了密碼無法讀取影像,所以不知道那是誰做的。

“之前因為係統的bug,很多穿越者進入這個世界。為了避免引起混亂,在這些人無法回到自己時代的時候,不得不徹底抹殺他們的存在。但是,在抹殺之前,係統會把這些人的記憶和思維儲存下來,算是贖罪。公孫大娘可能通過某些途徑得知了這個消息,於是便開始為未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