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辦法呢,”他對自己說,“黃油和麵包,什麼都沒有!眼下也隻能到處亂撞,去湊湊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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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快步從剛才那個地方離開,開始思索讓浮比斯上鉤的辦法。以他的家世,當然不會沒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巴黎貴族乃至富人都流行養情婦,但以愛絲美拉達的身份,別說是情婦了,被當做流鶯來看都很有可能。她必須接近浮比斯,直到確認他是不是她要找的人為止。而愛絲美拉達毫無疑問地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角,她還記得這個姑娘的命運十分悲慘,那麼令她命運悲慘的那些渣男,一個也不能放過。
但是……這四個人難道人人都是渣男嗎?卡西莫多雖然看起來很恐怖,眼神卻並不令人討厭;副主教毫無疑問地需要處理,浮比斯倒是極有可能就是辜負愛絲美拉達的人。英雄救美,很有可能被埃及姑娘記在心上……而對這兩人最沉重的懲罰絕不會是愛情,權力、財產和地位,他們在意什麼,她就要毀掉什麼。
不過,詩人呢?這個人反倒是最難確定的一個。現在的關鍵還是在於時間,如果愛絲美拉達能一直在這具身體裏沉睡著,直到她完成任務就好了……這時候她反而懷念起了從前,在夢境中與對方的靈魂相遇,反而會更容易掌握局麵。現在雖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身體和記憶,安雅心裏反而不怎麼開心。
走了沒有多遠,還沒穿過幾條大街小巷,前方的站立的一個黑影就讓安雅停住了腳步。黑影麵對她轉過身,掀開了自己的兜帽;果然是副主教弗羅洛大人。他看著安雅,聲音沙啞得十分古怪,倒像是磨刀石蹭到了青石路麵的聲音一樣:“和你見一麵可真不容易,小姐。”
安雅稍微有點吃驚,她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輕易地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疑惑卻緊接著一重又一重地湧起。他說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為了試探她,還是僅僅表明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他敢這麼做?剛才他又為什麼要擄走自己?是敵是友?……而他身上的腐屍味道,又是怎麼回事?
在她思索的時候,那個人又緊接著說道:“你不必猜度我是誰,隻需要聽從我的命令就可以了。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埃及女人愛絲美拉達。”
安雅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小羊佳麗不安地用頭拱著她光裸的小腿,柔軟的羊毛給她帶來些許溫度。很快她就有了新的決斷,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您是誰?為什麼攔住我?我不認識您,您是從哪裏知道的我的名字?”
“得了吧!收起你的偽裝麵孔。這幅樣子可能騙得過一個普通人,但絕對騙不了我。”副主教冷笑道,眼神裏的欲|望依然毫不掩飾,上上下下打量著安雅,如同在看著待宰的羊羔,“難道你是愛絲美拉達嗎?”
“現在誰也無法否認這一點。”安雅模棱兩可地道,“可是您又是誰呢?”
“我是誰,等你跟我回去之後就會知道了。”副主教向她走近。
安雅迅速後退一步:“您還是先告訴我自己是哪方麵的人比較好。我失去了記憶,並不認得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首先想的也是完成任務,難道您不也是為了這個才冒險做出搶劫我的假象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雅的心髒忍不住緊張地砰砰跳了起來。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敵非友,她能幸運逃脫的幾率不足萬分之一……她手裏沒有任何的力量,唯一能用的催眠術對一個滿懷戒備的煉金術士安能有用?但是,如果這個人和她是一方的話……
煉金術士笑了起來:“說的不錯,你很聰明。”他的笑聲低沉又古怪,聽得安雅頭皮發麻。“可是我沒有任何必要去完成什麼任務。”
安雅下意識地蜷起了手指,握緊拳頭:“那麼……是因為係統嗎?”
Chapter 40
副主教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跟我走,你的所有疑問都將會得到解答。”
安雅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不。”
“你敢忤逆我?”男子臉上顯露了凶相,惡狠狠地盯著安雅。
安雅往後退了一步,語氣平靜地道:“我們現在必須要在一定範圍內維護劇情,對吧?所以這時候我不應該跟你走。”
“你不是已經失憶了嗎?你怎麼會知道時候才能跟我走?”副主教咄咄逼人地道,聲音提高。安雅擔心他引來別人,但是四周都靜悄悄的,那些逐漸亮起燈光的窗戶也沒有一扇打開。看來他是使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讓人特地不來注意這裏的。這人的態度實在讓人害怕,如果他的確隻是為了履行劇情才做出事先不打招呼把安雅擄走的舉動,現在為什麼又表現得那麼強勢,好像並沒有把安雅看做是平等的人類,卻好像是麵對女奴一樣?而且他眼裏的欲念不是假的……
可是偏偏現在安雅什麼也不能做,因為她毫無力量。沒有和對方抗衡的能力,她就必須忍耐,哪怕麵對折辱。這種態度算是什麼?當初她還遇到過……
遇到過……遇到過什麼?安雅一時有些發愣。剛才那一瞬間,好像有什麼記憶的片段從腦中閃過。但是她完全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麼。當初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曾經被人折辱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