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醫生請了嗎?我馬上來。”顏宸野扔下餐巾,謔的起身,看都沒看顧曉默一眼,匆匆的上了來時的那輛車。
顧曉默起身,想要說出什麼,張了張嘴,終是沒有開口。她想那個電話應該是有關SURENA的。原來他真的已經很在乎她了,她在他心中已經占了很大的分量。
那輛車的尾燈越來越遠,最後化成一個點消失不見。
顧曉默站在原地,想起自己也該回去了。可是這裏沒有車了,她不記得來時的路,這裏好像也沒有出租車。
可是她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那個人不會想起,那個人不會為了她再折回來吧。
她邁開步子朝著車子離開的方向向前走去。
天空隻有微弱的月光,一路斑駁的樹影如同鬼魅一般陰森恐怖。顧曉默嚇得抱緊了雙臂,閉著眼睛往前走去。顧曉默也覺得諷刺,她早就習慣黑夜,卻還是那麼害怕黑夜。她的腳踩在地麵上發出的窸窣的響聲,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仿佛被無限製的放大,這條路好像沒有了盡頭。
“啊!”被路邊的石頭絆了一腳,她跌落在地,手上立刻傳來辛辣的疼痛,借著月光,顧曉默看到自己的手掌都是細小的傷口,往外流著殷紅的鮮血。她強撐著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去。她知道自己現在肯定狼狽極了,樣子像極了一個棄婦,一個被丈夫被男友拋棄的女人。
終於她聽到了車子的鳴笛聲,看到了燈光。她站到了馬路上,來往的車輛穿梭,她卻沒有攔下任何一輛。
有一輛車子突然在她身邊停下,車窗被搖下,顧曉默看到的是顏宸野。
“原來已經到這裏了,看來是可以回去了。走吧。”顏宸野對著司機說完,重新搖上了車窗。顧曉默動了動腳,想要攔住車子,可是卻說不出任何話。
眼看著車子又走了,她懊惱不已。為什麼開不了口。她出門時根本沒有帶錢包,她要怎麼回去?
她的腳應該已經起了水泡,而且被鞋子磨破了,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終於,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顏宸野的號碼。
“喂。”那邊的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顏,我,我想問你借一百塊錢打車,我沒帶錢出門。”這句話仿佛讓顧曉默都將自己的自尊踩在了腳下,她覺得無比委屈,那樣的卑微的語氣更讓自己覺得下賤。
那邊沒有回複掛斷了電話。兩分鍾後,車子朝她駛來,車窗內扔出一張一百元,多麼像是在施舍。
顧曉默蹲了下來,將那張紙撿起緊緊的撰在手心。
“顧曉默,你現在知道被
施舍的滋味了嗎?當初,你是如何高傲的施舍別人啊!”顏宸野冷冷的拋下那句話,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不怪你,這些我都不怪你,你說得對,這些都是我自找的。”站在原地,淚水滴落在那張紙上,迅速的暈散開來。
“可是。”顧曉默突然抬起臉,早已淚流滿麵“你說過我隻可以在你眼前流淚,你說過的話怎麼可以不算數?”
車門打開,顏宸野走下車,一步步走到顧曉默麵前,手一拉,將他攬入了自己的懷中。顧曉默的淚水迅速浸濕了顏宸野的襯衫。
“我一直是個守諾的人,是你先背棄了這一切。”是錯覺嗎?為什麼這個聲音聽起來那麼無奈,那麼心痛。顧曉默抬起臉想看清此時顏宸野的神情。可是卻傳來了手機的鈴聲,顏宸野沒有接直接掛斷。他放開顧曉默為她打開了車門冷冷道“上車。”
顧曉默上了車,車子在公寓的樓下停下,顧曉默下了車,那輛車沒有作任何的停留迅速的向前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