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德欽,目前還沒有生還的消息。”那女子一口氣說完便甩開紫陌的手,一溜煙跑走了。
紫陌皺著眉頭,沉默不語,勒子容輕輕地摟住她的腰,貼在她耳邊慢慢說道:“王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陌陌若是擔心,現在就進宮問個究竟吧。”
“等行刑之後再說。”紫陌遲疑了片刻,回答道。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隻不過離開太寧兩個多月而已,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在自己走之前,女帝身體已成頹勢,駕崩也算在意料之中。軒轅彥……彥他雖然一貫驕橫,但對軒轅柳卓卻是百依百順,傷心欲絕而自盡也是有可能的。
軒轅彥自盡身亡這條消息,對紫陌來說,雖不如軒轅依鴻可能遇險這條消息來的痛苦,但也讓紫陌眼眶泛出了淚水。她和軒轅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愛過,恨過,怨過。本以為,他返回皇宮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沒想到卻是這種結局。
連紫陌自己也說不清楚,曾經,母親讓自己納商呈霄,自己並沒有抗爭到底而是軟弱妥協了。為何在對待軒轅彥這件事上,自己如此冷酷呢?明知道他喜歡自己,卻用那麼激烈的方式對待他。大婚之夜,他悄悄剪去了彼此的頭發,滿懷著喜悅的把它們放進錦囊裏,那時他的笑容,紫陌一直記得。也許,正是因為愛過,才沒法接受他吧,麵對軒轅彥,紫陌想保留心中那一點點驕傲,可正是那一點點驕傲,讓他們擦身而過。
人已逝,再多的感慨和惋惜又有什麼意義,正在紫陌黯然神傷的時候,勒子容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紫陌側過臉,隻見勒子容衝她微微一笑,仿佛在告訴她,無論發生何事,自己都會在她身邊一樣。
站在刑場上的那霜早就看到了紫陌和勒子容,一想起養子那如戰死,那霜就覺得心如刀割。監刑之後,她就要進宮找紫菲涵,把心裏話通通告訴她,然後就辭官回家,再也不踏進太寧半步。
就在那霜沉思之時,行刑時間已到,劊子手壓著上官廖、上官曄和上官凝上了刑場。她們的眼睛被剜掉,舌頭被割去,頭上還蒙著黑布。這時一個行刑人把上官凝按在木墩子上,一個按住她的頭,一個按住她的雙腿。三人配合默契,但上官凝極力掙紮,她雙腿亂踢,腰部扭來扭去,後背拱上拱下,像一隻被扔進了沸水裏的青蛙。
那霜衝行刑人點了點頭,行刑人便掄起被磨得發出邪光的斧頭,高舉過頂,然後猛地往下砍去,暮靄沉沉,一道白光劃過天際,前排的看家隻覺得耳邊呼呼吹過一陣小風,下意識地眨眨眼睛,頃刻之間一股粘稠的液體濺在了臉上。
因上官凝不停地扭動身子,這一斧子砍歪了,隻砍破左半邊肚子,隨著上官凝的一聲嗚咽,那些白花花的腸子肚子出溜出溜地滾落到地上。行刑人連忙又補了一斧子,這才算把上官凝砍成了兩半。
有了第一回腰斬的經驗,行刑人對上官曄下手的時候從容了許多,那把沾了上官凝鮮血的斧子這次十分精準的砍斷了他的母親上官曄。輪到上官廖的時候,那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厭惡,這個拉幫結夥,草芥人命的上官廖終於死在自己手上。當年石攢國和軒轅國交兵,負責後勤供給的上官廖竟然扣住軍需不發,要不是那次自己急中生智想出計謀,出奇製勝,那一戰,不知要死多少軒轅國的女兒。
眼瞅著她跪在地上,渾身不住的發抖,那霜就覺得一陣快慰。前日抄了上官家,一幹人等處死的處死,流放的流放,算是替軒轅國的百姓除去一塊心病。
上官廖被腰斬之後,她的前半截身體竟然立了起來,兩隻血肉模糊的手撐著地麵,一蹦一跳朝著那霜的方向走去,那些腸子肚子稀稀拉拉流了一地,發出熏天的惡臭。那霜也被這個場景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她震驚地望著上官廖的上半截身體,就在上官廖的手指快碰到她衣角的時候,那上半截身子轟然倒在了那霜麵前,血沫子呼呼地噴射出來,那霜感覺到自己的鞋子已經被血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