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不過……”舒墨似乎還要說些什麼,可施玥哪裏還管,眯著眼瞧著他,心中甚是狂喜,果斷朝著樹的方向比劃了個手勢。

“此山是我開,我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曹勳立即跳了出來,手持大刀,一臉凶狠,氣勢磅礴地喊道。

可還不等曹勳說完,舒墨緩緩踱步走到他的麵前,和顏悅色道,“兄台,這是作何?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還年紀輕輕,有著大好前途,可千萬不要衝動!”

曹勳這些年來,形形□的人也見過不少,大部分人遇到打劫,不外乎分為外強中幹、瑟瑟發抖、主動配合、一毛不拔這四種類型,他也算是練就了一身隨機應變的功夫。可舒墨這種“諄諄教誨”的,他還真沒見過……

於是,下意識就看向了施玥。

隻見她咬咬牙,眨眨眼,一副下狠心的模樣,曹勳便也了然,鼓了鼓氣勢,手上的大刀揮了起來,“廢話少說,你隨我……”

“兄台,且慢,且慢,聽得在下一言。”舒墨卻是搖了搖頭,按住了他手上的刀,“古語有雲: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惟德惟賢,可以服人。兄台在此處打劫,並非明智之舉。且不說,今天,我倆手無縛雞之力,雖說你能輕易拿了我們的錢財,可你有沒有想過,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萬一哪一日,你們遇到了俠士又或是官府,那該如何?錢財乃身外之物,倘若為了這等東西吃了大虧,卻是不值當的。輕則受傷,重則送命,這叫那些誠心為你好的人如何是好?想象一下,自家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情景,難道不是悲從心來?兄台你又於心何忍?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兄台,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施玥聽得目瞪口呆,佛祖是顯靈了沒錯,這書生好歹也算半個翩翩佳公子,可透過現象看本質,哪曉得他竟是個唐僧,還連匹白馬都沒!再一瞧,曹勳此時的臉色分明就跟吃了五斤餿飯一樣慘不忍睹。

人心都是肉長的,施玥說什麼也不能讓曹勳拉肚子是不?於是,趁著舒墨還星星眼盯著曹勳,盼他悔改的時候,施玥幹淨利落地劈中了舒墨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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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墨回過頭,眼神裏一片無辜單純的驚訝,正欲開口說什麼,身子卻瞬間軟了下去。

“書生啊書生,你太天真了,誰告訴你山賊劫了就一定是財?小勳子剛剛準備說的可是,要想過此路,留下美色來。”施玥聳聳肩,好不容易想出個頗有架勢的口號,居然沒有發揮的機會,真是太可惜了!

今兒個姐姐劫的,不是財,而是色!

“小勳子,發什麼呆!還不來幫我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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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舒墨拖回寨子的途中,施玥想起他所說的“每日三省”,不禁垂頭沉思,究竟為什麼她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一直以來,施仲陽都期待著施玥沿著蘿莉、美少女、話本女主角的道路成為一個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淑女,誰料到,她卻撒開腳丫子完全朝著他期待的方向奔流而去,自此見不著影了。

鎮子裏哪家的布料物美價廉,哪家的簪子精致典雅,哪家的成衣鋪最和心意,哪家的胭脂水粉豔麗無雙,這些東西,對於施玥而言,無疑是天方夜譚一樣的存在。

反而哪家鐵匠鋪的刀劍最鋒利,哪家青樓的姑娘最妖嬈,哪家酒樓的酒最香醇,施玥倒是津津樂道。

吾家有女初長成,竹外桃花三兩枝。

可施玥呢?別說桃花三兩枝,連個花骨朵兒也沒見著!做爹爹的表示女兒變成這樣,實屬養不教,父之過,便忍不住悲催地扶著額頭,心底一片慘慘淡淡。

可是,在施玥看來,凡事講究個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自家老爹分明是個威震八方的強盜,自個兒又如何能不繼承其事業,並將它發揚光大了。性子變成這樣,說來問題可不出在她的身上。

這一省,沒省出什麼道道來。

眼看著施玥快到雙十年華了,卻始終嫁不出去,施仲陽開始著急了,所謂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自家女兒雖常年保持一顆淡定的心,可為了維係良好的父女關係,施仲陽咬咬牙,決定替女兒找對象。

問題就出在這對象身上。

施玥先開始還順著父親的意,裝模做樣去見了幾回麵,可無奈施玥和父親的審美標準相差太多,見的要麼是隔壁山頭的當家王老五,要麼就是村子裏打鐵的李小二,各個都是壯實過了頭。施玥向來高瞻遠矚——萬一以後夫妻不和,打架都打不過,這怎麼得了?

因此,一個個人選紛紛落馬。

這二省,也與她無甚關係。

眼見一個個希望都落空了,施仲陽終於捶著桌子,放出了狠話:“我去揚州城幾天,你好好給我呆在山寨選夫婿!要是我回來的時候,你還是孤家寡人,別怪我辣手摧花!”

“爹爹,辣手摧花不是這麼用的,你昨兒個又翻小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