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施玥對上舒墨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不知怎麼的,沒有應付了事,而是細細想了想,“是放在你背的那個書篋裏麼?”
舒墨點點頭,音色之中的殷切之情更甚,“不知施姑娘可否拿來給我?”
施玥點點頭,將放在屋子外的書篋拿了回來,遞給舒墨,他這才放鬆下來,含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多謝姑娘。”
“我叫施玥。”
“施姑娘……”舒墨從善如流,困惑地左右環視了一下,接著有禮問道:“請問,我這是在哪兒?”
施玥聳聳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的閨房。”
瞬間,舒墨全身的氣血開始往略帶蒼白的臉上湧,瞪大了雙眼,將手緩緩抬起,盯著,似乎是突然間想起了剛剛施玥握著他的手的情形,不禁往被窩裏又鑽了鑽,可鑽到一半,卻意識到這是女子的床鋪,越發的手腳不知往哪裏擺,抿著唇,“姑娘,這,這……於禮不合!”一邊說著,一邊眼睛還水汪汪的,簡直下一秒就要哭著羞憤而死了。這模樣,就跟話本裏那霸王硬上弓,嬌花苦垂淚寫的分毫不差。不知情的,恐怕真以為施玥強上了他呢!
“噗……”施玥好心地指了指房間裏的桌子,“你要不要先坐到那兒?”
舒墨平穩了下氣息,然後忙不逮地爬起來,想要奔向椅子,可似乎有什麼阻力,扭頭一看,施玥……竟然在他的腰上扭了一把才樂嗬樂嗬地鬆了手,笑眯眯地看著他。
舒墨踉蹌著退後,狼狽地撞倒了椅子,看著施玥仿佛是在看洪水猛獸,恨不得奪門而出,可他隻能默默流淚,因為……施玥拉著他的外衫帶子,死也不放!┅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實在不是施玥“放浪形骸”,而是舒墨的左臉寫著“無辜”,右臉寫著“善良”,組合一起越發的溫良無欺,再加上腐儒的氣質那麼一烘托,真真就叫個腰身柔軟易推倒。
施玥活了這麼多年,身邊大多是腰粗皮糙多肌肉的漢子,猛然見到這麼個白麵書生,調♪戲的念頭就跟個蠱蟲一樣在心裏頭鑽來鑽去,欲罷不能。
眼見著舒墨益發的無措,原本白淨的臉上此時又迅速染上了淺淺的紅暈,猛地那麼一瞅,原本的三分姿色,此時卻活生生地翻了個倍,多了些秀色可餐的味道,施玥心情甚好,忍不住欺身上前。正欲細細觀賞,可舒墨卻急急往後退了幾步,看了一眼施玥,沉默不語;再瞧了瞧她,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可還是沒說話;等到第三次抬頭的時候,施玥已經按捺不住性子,真想將他按在牆上,好好盤問一番,到底是姐姐的妝花了還是發髻歪了?可他一直閃避著的雙眼這時直直地對上了她的,歎了口氣,“施姑娘,不知你平日裏都看些什麼書?”
“啊……”這,這,她要是回答看爹爹的春宮圖,會不會被舒墨用毛筆給戳死?施玥想了想,笑意一閃,接著擠出幾滴眼淚,用袖子抹了抹,“爹爹向來覺得女子讀書沒什麼用,說女子無才便是武,可憐我,並未讀過幾本書,隻是識點字罷了。”
果不其然,舒墨的神色凝重了起來,長長歎了口氣,“原來你不曾讀過《女戒》、《周禮》,這也難怪,施姑娘,子曰,男女授受不清……”
施玥默,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害怕麼?”
“害怕,害怕什麼?”舒墨偏著頭,想了想,接著張大了嘴,總算是記起來,他現在身處強盜窩這一慘痛事實。而將他打暈的,不是施玥,又是誰!
這下子看這書生還能再搬弄子曰,施玥歪著嘴角邪笑,卻不料,舒墨隻是歎了口氣,並不驚慌。
“施姑娘,你將我劫到寨子中,卻並未惡言惡語,而是……”舒墨突然頓了頓,像是在猶豫措辭,然後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道:“對我以禮相待,必定是對我有所求,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擔心的呢?”
這書生木訥是木訥了點兒,可卻並不笨,施玥不由得對他改觀了幾分,“我確實想請你幫點小忙,可是,此時事說來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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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當家喚你去吃飯。”這時候,門外一道聲音打斷了“深情脈脈”,不過,是施玥單方麵的。
一聽到有飯吃,舒墨驚喜抬頭,摸了摸肚子,紅著臉,朝施玥害羞道,“施姑娘,我餓了……”
施玥愣怔,這書生還真是……自來熟!抽搐著嘴角開了門,領他去飯廳。
“對了,他叫海棠。”施玥指了指剛剛喊她的那人,“有什麼事兒找他便可。”
“海……棠?”舒墨顯然反應不過來,他麵前站著的,分明是個男人呀!
施玥也察覺了他的疑惑,善良地解惑:海棠會取這麼一個與男子氣概反差極大的名字,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海棠是十年前被施玥救回青峰寨的。
當時,施玥第一次下山本欲去見識見識那醉雲軒的花魁到底有幾分姿色,卻不料正好遇到了凶惡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