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呆子、不懂變通!施玥歎了口氣,這就是職業差異導致的沒有共同語言呀!
兩人說著說著,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守在青峰寨飯廳前等吃飯的一眾大小山賊見到了施玥,立刻列隊站齊,動作整齊劃一地晃了晃手中亮閃閃的大環刀,一時之間,刀背上的圓環發出“嘩嘩”的聲響,襯得那句“小姐好!”越發的氣勢澎湃,看得舒墨目瞪口呆。
施玥揮揮手,“大家辛苦了,吃飯吧!”
此時,舒墨看她的眼神有不禁多了幾分……奇葩感,“施姑娘,女子應當在家相夫教子才對,雖然也有巾幗不讓須眉之說,可畢竟當山賊不是正道!”
“山賊怎麼了?哪個山賊不是靠雙手勞動致富的?我們這是一個願宰,一個願挨!”施玥說著,又鄙夷地瞧了眼舒墨,“百無一用是書生!”
“咳咳……”施玥眼見江程麵不改色地擦肩而過,進了飯廳。
好像,似乎,貌似……江程在來青峰寨之前也是個書生,隻不過他比賊還賊,大夥兒也就漸漸忘了他本來的身份。施玥冷汗連連,欲哭無淚,我錯了還不行麼,書生神馬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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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寨的夥食一直不錯,每天一大盆子的紅燒肉,可施家父女卻是極少染指的,要說原因嘛……
曾幾何時,施仲陽語重心長地對施玥說,女孩子吃太多會像水桶那樣——嫁不出去,瞧那寨子裏的李如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這幾年七夕的時候扔出的帕子不曉得有多少條了,次次都被人當做抹布使,這不是人生淒苦麼?
那時候,施玥還是個單蠢善良的孩子,想了想,還是把伸向紅燒肉的筷子收了回來,結果被那天,施仲陽將紅燒肉風卷殘雲般吃了個幹幹淨淨,一滴油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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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料到,第二天,施玥發現自家爹爹的眼角青了一塊,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昨兒個不知誰將施仲陽在餐桌上說得一番話泄露給了李如花,氣得她擼著袖子,氣勢洶洶直接給了他“沉重”一擊。施玥一聽,樂得屁顛屁顛跑到爹爹的房門外。
“你這個不孝女,還有臉來!”施仲陽狠狠甩著袖子,不知是不是牽扯到了傷口,又連連齜牙咧嘴吸了幾口氣。
施玥一臉無辜,“爹,這事兒真不是我幹的!”
施仲陽自然是不信的,哼哼唧唧地不理她。
然而……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一切了然,桌上的紅燒肉全部進了江程的嘴裏,一邊津津有味嚼著,一邊溫吞地施舍給父女倆同情的表情,“咦,你們不吃麼?”
“哦,對了,小玥你要維持身材,以防嫁不出去;當家的要遠離油膩,以防傷口惡化……唉,真是可惜可惜!”
寧可少吃肉,不可得罪江程!父女倆對視一眼,暗暗呼氣、吸氣,我忍還不成麼!
因此,多年以來,施家的飯桌上,一直是江程稱霸王,可今兒個,局勢卻似乎有點兒不太對。
舒墨吃飯的樣子的確很是好看,優雅得就像是在看書一般,然而飯菜,尤其是紅燒肉消失的速度卻不容小覷,此等殺傷力讓施家父女弱弱地看了一眼坐在飯桌另一頭的江程。
隻見他一雙細黑的眼瞳,深邃如淵,透著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紮得人心裏頭慌慌的,施家父女看了,不禁縮了又縮。可這舒墨若不知是太大膽,還是太遲鈍,竟然還揮舞著筷子,不為所動。
施玥估摸著是第二種可能性,因為,他一邊吃著,還一邊對她有禮地一笑,“這紅燒肉真是入味。”
不忍直視……施玥捂臉,幾乎能夠看到他渾身淌血的悲慘未來了。
施仲陽見他這幅模樣,之前弱不禁風的印象頓時改了七八分,好奇問道,“舒公子,你很喜歡吃飯麼?”腆著臉的樣子似是尋找同道中人一般。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子曰,一飯一粥,當思來之不易。吃飯不僅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責任,我自然要讓農夫的辛勤勞動發揮最大的價值才行!”舒墨一邊吞咽著,一邊還能對答如流。
吃了這麼多年的飯,原來還有這種重擔在身,施仲陽被唬得一愣一愣,幾乎感動得淚流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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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江程淡淡開了口,“舒公子,小玥將你擄來,是她一時衝動。不過,最近外頭風聲緊得很,可能要委屈你在青峰寨待一陣子了。”
舒墨扒飯的動作緩了緩,神色有些黯然,隔了好久,才長歎一口氣,“罷了罷了……”
“你不想回去麼?”江程咽下青菜,又問。
“顏回居陋室,簞食瓢飲,不改其樂,我呆在這裏,豈不比顏回好上很多?”
“那可就委屈舒公子了!”
施玥不由得側目,這書生,不僅不笨,還具有樂觀積極的優良品質,要是真能拐來當夫君……當然,她自然也就沒有看到江程眉心一動,原本平和的神色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