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開來一般。所有的,關於蘇衍之的一切都如同笑話,兵不厭詐,明明是這樣簡單的道理,為何卻一直都想不通透。
她以為,經曆了生死,許下了誓言,便是對彼此的承諾。可她卻忘了,蘇衍之心思密得跟蠶繭一樣,這世上大抵沒有誰比他更會做戲了……
思緒離得原來越遠,一股莫名的痛苦伴隨著回憶一點點滲入腦海中,侵蝕著心。施h忍不住蜷了蜷身子,疼得幾乎再也使不上力氣,就這樣,閉了閉眼,施h狠心一推門,“爹爹,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
且不提施仲陽,就算是素來冷靜自持的江程也不禁愣了一愣,一時間無以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估摸著應該是要交稿的關係,最近一直略焦躁……歎氣!
第四十七章
其實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情節,從古至今,每個朝代不知發生過多少起。說得委婉點兒,“伴君如伴虎,戰功顯赫,功高震主這檔子事兒無論在什麼朝代都是做不得的……”說得直白點兒,“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
大抵有些人生來就是承受榮寵的。當初為東泱建國出謀劃策,費盡心力的三家——沈家乃文人墨客,善謀算,一副正派忠君模樣,不過,哪怕他們肚子裏藏了什麼小心思,手中沒兵權,倒也無甚影響。蕭家是明白人,當初被封了侯爺後,便主動交出了手中的兵權,皇帝自然是放心無比。
至於剩下的那家,隻能說傻得可憐。一顆心琢磨著如何征戰沙場,保疆衛國。當皇帝詢問要何獎賞時,竟熱血沸騰地說了句,“懇請聖上允我領兵收複邊關失地。”
三年的時間,不知邊疆吸食了多少士兵的鮮血,將軍總算是身披鎧甲,榮歸故裏,風光無限。一時間,上至朝廷,下至百姓,無不是滿口稱讚。
那時候皇帝的身子已經不算太好,皇子間的爭鬥也趨向了白熱化。對於一切不確定因素都是心生芥蒂。雖然表麵上設了酒席,款待凱旋歸來的將軍,可心裏卻打著鼓,不知如何處理這棘手的將軍。
無論是暗殺還是捏造罪名,恐怕民眾都不會同意;若放任不管,又不知道會生出什麼事端。如同雞肋一般,留不得,也殺不得。皇帝咬牙切齒,尋找著一切漏洞。
弱點簡直是太顯而易見了。那個笑起來會露出小虎牙的女孩子,便是將軍割舍不得的心頭肉。說來,當初將軍的夫人懷胎十月,好不容易將女兒生出來的時候,將軍正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並未能夠陪伴左右。盡管在信中得知消息,可真正見到那一團軟綿綿的女兒時,她已經能夠咧著嘴喊“爹爹”了。隻可惜,因為沒有調理好的關係,夫人的身體一點點壞了下去,沒有能夠見到女兒長大成人。自此,將軍的一番心思全放在了女兒身上。
所以,當女兒接連著幾次遭遇險情之後,將軍終於意識到,事情似乎開始不大對勁了。
找到跟在身邊征戰十幾年的軍師,竟是被一語道破,“將軍,已經是時候告老還鄉。”君臣之間,如何能有絕對的信任?表麵的和樂,不過建立在“無威脅”三個字上。
將軍是個明白人,對他而言,骨肉遠遠比那些虛無的榮華富貴重要得多。皇帝千防萬防,又怎麼知曉他從不曾有過他心,又怎麼知曉,他恨透了爭權奪勢,步步為營?
遞上“罷官請辭”的折子時,皇帝臉上的表情又驚又喜,並未多加挽留,賜了些金銀財寶,美名曰:“厚待功臣”。將軍心中冷笑一聲,最後那麼丁點兒忠君的念頭也掐滅了。
武將與文人素來不同,沒那些個孔孟之道的迂腐觀念束縛著,將軍總是任心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