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邵程但笑不語收好手中的書信如往常般巡視了士兵們的操練情況,再與幾個部下去傷病營探望了幾個傷勢較重的傷兵便返回了主營帳,半盞茶後他坐在案幾後吩咐道:“傳令下去,一刻鍾後拔營”。
“是”帳內有傳令小兵躬身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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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內的某間客棧內,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腳步生風推門而入抬手拿掉了臉上的偽裝,他眯著眼對矮桌後坐著的青年男子道:“怎麼,穆邵程有麻煩了?”
青竹般的男子微微頷首並遞來了手中的書信:“莫安德將與我們通信的秘術都告訴了錦歌那丫頭,估計是都城有變!”
去掉偽裝的中年男子身材偉岸,一雙虎眼炯炯有神,此時他的表情顯得有幾分狠厲:“你來時可有人跟蹤?”
“有,現在還被黑子領著在街上轉圈……”頓了頓青年男子才揚了揚眼繼續道:“這次跟出來的有幾人?”
“我們有兩千青羽衛穿插在軍中各隊伍中,隻待一聲令下……”
青年男子聞言應了一聲後並未抬頭,他正對著一張空白的紙塗抹著些透明的液體,那液體揮發性極強,不大一會兒紙張上便幹透了隻餘下一股極淡的草藥香,待整張紙都塗抹完後便見他從袖中拿出那張被他偷龍轉鳳的信箋輕輕覆了上去,再起身推開了這房內唯一的一扇窗戶讓這股極淡的氣味散出去。
“莫虎,過來看看我們的小錦歌都寫了些什麼”青年男子說完微笑著掀開了覆在白紙上的信箋。
隻見雪白的宣紙上隻靜靜的躺著三個有著淺色痕跡的字:拖石鬼。
莫虎有些沮喪的抹了一把臉,砸著嘴道:“這小錦歌什麼時候起也學得跟她爹一樣了,這到底說的啥意思啊,該不會是在逗著我們玩呢吧!”
“不會,莫安德自有分寸,不會把我們傳信的方式輕易就告訴錦歌,況且這秘藥又及其珍貴他不會亂來。走,回去!”
“我說,你怎麼跟著穆邵程這麼多年還是沒學著他的幾分本事,連這都看不懂?”
青年男子聞言朝外走去的腳步微頓:“他本事太大,我學不會,再說,你看懂了?”
言罷便不再看身後莫虎橫眉怒目的模樣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是王瀟,內閣大學士王淵的嫡子,隻因十五年前被朝堂紛爭牽連到了沈皇後堂弟沈世青的案件中被當作了替罪羊全家上下被盡數被抄斬,就連當時年僅八歲的幼妹都沒能逃過一劫。
當時的儲位之爭何等慘烈,新帝得沈家扶持才剛登基不久,此案便被匆匆揭過。
幸而機緣巧合之下他被當時正風光無限的穆邵程用計救了出來,從此後便化名蕭陌一直留在他身邊跟隨至今。
穆邵程於他有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來他與他更是亦師亦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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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朧
將軍府後院,穆夫人正倚在窗邊怔怔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憂心忡忡:也不知她的錦歌怎麼樣了?路上是否一切都順利?有沒有受傷………她眉頭輕蹙,目露思念。
而讓她牽掛不已的穆錦歌此時正騎在馬背上健步如飛,隻見她一手握韁繩一手打馬前行,行雲流水的身姿看不出絲毫風餐露宿的狼狽,衣袂翩翩的就好似哪家的俊俏公子哥正騎馬踏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