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房頂上，還裝著一個很大的喇叭呢，”新店員提著銅壺插嘴道，“‘哇啦哇啦‘的聲音，我們茶館都能聽到。”
說完，掀開桌麵上的茶壺蓋，高舉的銅茶壺一斜，“嘩啦”地一陣輕響，桌麵上的瓷茶壺便已被注滿了熱水。手中銅茶壺的吊口又往上一翹，水便止住，一滴水也沒有濺開。新店員的技藝，也是十分熟練。橫跨著坐在茶館門口的茶客，一邊讚賞地看著新店員倒水，一邊問道：
“喇叭裏‘哇啦哇啦’地叫些什麼呢？”
“誰聽得清！”新店員笑道，“反正是一會兒叫，一會兒唱，很熱鬧的，像是唱大戲一樣。”
“剛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呢！”臨河的窗口飄來了一個聲音，“又要開始不安分了。到時，又要吃糠咽菜餓死人了！”
“唉，”臨窗又有一個聲音飄來，歎息道，“這人啊，生來便是賤！不能過平穩一些的日子，總是要想著法子來折騰自己！等到餓得前胸貼著後背時，才會後悔！可是，剛剛勉強算是吃飽了三天，便又變著法子開始折騰了。老是折騰來，折騰去的，總沒有一個完！”
“是啊，”邊上的茶客也突然有所感觸地應聲說道，“毀掉的桑地和竹園剛剛種上沒幾年，莫不是又要重新挖掉了，再改種糧食？”
一邊的茶客急切地問：“怎麼，又要挖桑樹了嗎？今年才剛剛開始可以多養些蠶了呢！莫不是又要變了？我家的竹地，還沒有成園呢！”
“誰知道呢！”橫跨著坐在門口的茶客笑道，“反正上麵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半點由不得你！你隻要記住教訓，想盡辦法，仍然不要被餓死便是！”
“你們小隊，今年春蠶養了幾張蠶種？”邊上的茶客問道。
“我怎麼知道！”一邊的茶客答道，“他們說，要養蠶了，張家、李家的媳婦養蠶去！好，點到名的便去就是！你能管得了其他嗎！幹活，掙工分呢！到年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些錢呢！”
“總是白忙活的多！”橫跨著坐在門口的茶客笑道，“也不要去寄什麼希望。求個溫飽，沒被餓死已是命大，還能求些什麼！”
“孩子的書總得要讀好吧！”中年店員仍是念念不忘兒子的讀書問題，“我們這一代，便是這般模樣了，也弄不出什麼希望來了。但是，孩子才剛剛開始呢！念書不像個念書樣子，難道今後也像我一樣，先是提個銅壺，再是拿根通條啊！”
他邊說著，邊將手中的鐵鉤在青石板上“錚”的一聲，砸了一下，像是要借此來發泄一些心中的憤懣似的。
“有什麼辦法呢？”一邊的茶客笑道，“你一個人，難道有通天的本領，來改變眼前的這一切嗎？你兒子今後能有一把銅壺提提已經是很不錯了。好歹，總也算是一份像樣的工作。每月有工資呢！能討老婆了吧！能養家了吧！能把孩子拉扯大了吧！難道比你差了嗎？不差的！再說，到那時，銅壺也應該換成新的了吧！總比你提著一把舊銅壺神氣了許多！到時，你眼紅都來不及！”
“學校的房頂上，還裝著一個很大的喇叭呢，”新店員提著銅壺插嘴道，“‘哇啦哇啦‘的聲音，我們茶館都能聽到。”
說完，掀開桌麵上的茶壺蓋，高舉的銅茶壺一斜，“嘩啦”地一陣輕響，桌麵上的瓷茶壺便已被注滿了熱水。手中銅茶壺的吊口又往上一翹，水便止住，一滴水也沒有濺開。新店員的技藝，也是十分熟練。橫跨著坐在茶館門口的茶客，一邊讚賞地看著新店員倒水，一邊問道：
“喇叭裏‘哇啦哇啦’地叫些什麼呢？”
“誰聽得清！”新店員笑道，“反正是一會兒叫，一會兒唱，很熱鬧的，像是唱大戲一樣。”
“剛過上幾天安生的日子呢！”臨河的窗口飄來了一個聲音，“又要開始不安分了。到時，又要吃糠咽菜餓死人了！”
“唉，”臨窗又有一個聲音飄來，歎息道，“這人啊，生來便是賤！不能過平穩一些的日子，總是要想著法子來折騰自己！等到餓得前胸貼著後背時，才會後悔！可是，剛剛勉強算是吃飽了三天，便又變著法子開始折騰了。老是折騰來，折騰去的，總沒有一個完！”
“是啊，”邊上的茶客也突然有所感觸地應聲說道，“毀掉的桑地和竹園剛剛種上沒幾年，莫不是又要重新挖掉了，再改種糧食？”
一邊的茶客急切地問：“怎麼，又要挖桑樹了嗎？今年才剛剛開始可以多養些蠶了呢！莫不是又要變了？我家的竹地，還沒有成園呢！”
“誰知道呢！”橫跨著坐在門口的茶客笑道，“反正上麵想怎麼做，便怎麼做，半點由不得你！你隻要記住教訓，想盡辦法，仍然不要被餓死便是！”
“你們小隊，今年春蠶養了幾張蠶種？”邊上的茶客問道。
“我怎麼知道！”一邊的茶客答道，“他們說，要養蠶了，張家、李家的媳婦養蠶去！好，點到名的便去就是！你能管得了其他嗎！幹活，掙工分呢！到年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分到一些錢呢！”
“總是白忙活的多！”橫跨著坐在門口的茶客笑道，“也不要去寄什麼希望。求個溫飽，沒被餓死已是命大，還能求些什麼！”
“孩子的書總得要讀好吧！”中年店員仍是念念不忘兒子的讀書問題，“我們這一代，便是這般模樣了，也弄不出什麼希望來了。但是，孩子才剛剛開始呢！念書不像個念書樣子，難道今後也像我一樣，先是提個銅壺，再是拿根通條啊！”
他邊說著，邊將手中的鐵鉤在青石板上“錚”的一聲，砸了一下，像是要借此來發泄一些心中的憤懣似的。
“有什麼辦法呢？”一邊的茶客笑道，“你一個人，難道有通天的本領，來改變眼前的這一切嗎？你兒子今後能有一把銅壺提提已經是很不錯了。好歹，總也算是一份像樣的工作。每月有工資呢！能討老婆了吧！能養家了吧！能把孩子拉扯大了吧！難道比你差了嗎？不差的！再說，到那時，銅壺也應該換成新的了吧！總比你提著一把舊銅壺神氣了許多！到時，你眼紅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