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想今日竟在小小陰溝裏翻了船被人用藥迷暈,這讓他如何不惱羞成怒,,
憤怒的司空摘星“呼”地一下站起身來,正打算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屋子,查出對方是用何等手段讓自己中招,忽聽外麵傳來一陣響亮的犬吠聲。
司空摘星不由警覺起來,須知犬隻絕不會半夜亂叫,若有犬吠,必有異常。
更何況……聽剛才的犬吠聲絕非普通犬隻,應是專門馴養以搜尋獵物用的獵犬。
莫非……
司空摘星心裏“咯噔”一響,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先前他設計迷倒夏夷則的計劃可謂天衣無縫,唯一的小缺陷就是他混在衣服上雞血中的迷[yào]有一絲極淡的異香。這絲異香極難被察覺,可是一旦不幸被人察覺,然後再找來獵犬循著香氣搜尋……
司空摘星暗道一聲“不妙”,正遊目四顧尋找合適的出口逃跑,屋門已經被人一劍劈開,一個手持狹長利劍的白衣人站在門外,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劍氣。
正是西門吹雪。
他的身後,兩隻膘肥體壯的黃色獵犬被人牽著,四隻閃著凶光的眼睛全都盯在司空摘星身上。
司空摘星:“!”
西門吹雪一眼看清楚屋內情況,不由微微一怔。
——任何人在猛然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都會微微一愣的,即使是西門吹雪也沒能例外。
就在他微微一愣的刹那間,司空摘星已經雙臂一振,一個旱地拔蔥衝天飛起,將屋頂撞破一個大洞,將輕功施展到極致逃之夭夭。
西門吹雪並沒有去追司空摘星,也沒心思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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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半妖少年身上。
隻見夏夷則長眉微蹙俊臉發紅,縱是昏迷中也似乎十分難受,西門吹雪不由心頭一緊,連忙飛身掠到床前,伸手去探夏夷則的鼻息。
察覺到他呼吸除了比平時略快外並無異狀,西門吹雪始終提在嗓子眼裏的一顆心終於落回了肚子裏。
然後,西門吹雪又拉起夏夷則的手腕,將手指搭在他腕脈上為他診脈。
鮫人體溫本較常人微低,然而今夜正是月圓之夜,此刻又是月華正濃之時,夏夷則縱然處於昏迷中,體內悸動卻也不曾完全平息,以致他就連昏迷也不甚安穩,體溫更比平時高了許多,將原本白皙的肌膚燒出一層豔麗的薄紅。
西門吹雪正凝神為夏夷則診脈,忽覺指下的手腕微微動了一下。
西門吹雪轉頭看去,剛好看見夏夷則緩緩睜開了雙眼。
夏夷則一雙藍瞳茫然地看著西門吹雪,片刻後眨了眨眼,遲疑地道:“西門?”
——眼前之人此刻身上雖無半分殺氣,可是那熟悉的感覺告訴夏夷則,眼前的西門吹雪乃是貨真價實如假包換的西門吹雪,而非司空摘星假扮的西貝貨。
“是我。”西門吹雪柔聲道:“夷則,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身體裏……好熱……”夏夷則低聲道,說完身體還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此刻他尚未意識到自己體內的不適感是因為月圓之夜,隻以為是迷[yào]的藥力在作祟。
西門吹雪看著他那張越發緋紅的俊臉,那拖著兩道藍色美麗妖紋的、水光瀲灩的藍眸,隻覺自己身體裏也開始發熱了。
“我先帶你回去。”西門吹雪說完,彎下腰伸手將夏夷則打橫抱入懷中。
夏夷則被西門吹雪抱在懷中,頭隻能枕在他的肩上,隻覺自己一個大男人,被人像抱女人一樣抱著說不出的別扭和尷尬,遂通紅著俊臉道:“西門,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西門吹雪知他不過是在害羞,搖搖頭道:“你剛醒來身體尚虛,還是我抱你回去吧。此刻夜色已深,不會有人看到。”
說完雙手抱著夏夷則,腳尖一點掠出門外,繼而施展輕功朝著來路飛掠而去。
西門吹雪輕功極好,縱然懷中抱著一個成年男子,速度卻不比平時稍減,整個人猶如一道輕煙般穿過重重屋脊,掠過無邊夜色。
莫說深更半夜街上無人,縱然真有路人不小心看到屋頂似乎有白影掠過,恐怕也會誤認為是自己眼花。
但饒是如此,夏夷則一路上仍舊提心吊膽不安已極,隻將一張俊臉埋在西門吹雪懷中,甚至連眼睛都沒敢睜開過,生怕被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隻等到西門吹雪進了別院,來到夏夷則的臥室中,夏夷則才睜開了雙眼。
繼而便毫無準備地和一雙跳躍著兩簇灼熱火焰的黑眸撞上。
夏夷則不由心跳加速,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西門吹雪已經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瓣。
一個昏天黑地、纏綿已極的深吻。
良久,唇分。
兩人都變得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夏夷則一雙冰藍眸子更是媚得似乎能滴出水來,剛剛被痛吻過的唇瓣也泛起一層帶著水色的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