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張口發出一聲怪異的嘶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夏夷則,後者頓時嗅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之氣從這明顯已非活人的怪物口中散發出來,不由厭惡地皺起俊眉。

幾乎與此同時,昏暗的甬道中閃過一道雪亮劍光。

劍光閃電般沒入那怪物的咽喉,卻未能阻止它撲過來的動作。

西門吹雪眼看那怪物即將撞上夏夷則撐出的結界,西門吹雪俊眉不由微皺,手腕微抖將劍鋒自那怪物喉間抽出,繼而揮動長劍疾斬怪物四肢。

隻聽“噗噗”兩聲悶響,怪物的四肢俱被他斬下,與此同時怪物的軀幹撞上結界,然後順著結界滑下墜落於地,仍舊不甘心地掙紮扭動,被劍鋒刺出一個大洞的喉中發出“嗬嗬”怪聲。

西門吹雪幹脆一劍將它的頭顱斬下,那怪物這才徹底沒了動靜。

然後,一縷極細的黑氣自它斷掉的脖頸、四肢中緩緩溢出,繼而在甬道中飄散開來。

夏夷則不由臉色微變,低聲道:“魔氣?”

接觸到西門吹雪不明所以的目光,夏夷則遂解釋道:“魔氣隻在魔界的魔物身上獨有,這個村民竟會感染魔氣,莫非此處竟有魔物出沒?”

他話音未落,隻聽甬道深處嘶吼連連,七八個和方才那隻一樣村民打扮的怪物自前方竄出,爭先恐後朝著兩人撲了過來,足有數寸長的利爪直直抓向他們麵門。

這些怪物雖因感染魔氣而變得力大無窮動作迅猛,然而卻尚且不足以對西門吹雪和夏夷則產生威脅。

兩人自然未將它們放在眼內,見西門吹雪長劍連揮,幹脆利落斬下數隻怪物的頭顱,夏夷則也不甘示弱,索性撤去身周結界,右手中的火折子換到左手,然後右手拔劍以流光斬將身前數隻怪物的頭顱斬下,片刻間將圍攻他們的怪物們殲滅得幹幹淨淨。

之後兩人在原地靜立片刻,卻不見甬道深處再有任何怪物竄出來,遂同時舉步朝著前方走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甬道極長,卻並未設置任何機關,兩人走了幾十丈後,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一個極大的石廳出現在麵前。

那石廳十分寬敞,目測少說也有數十丈大小,四周牆壁和地板均以青石板鋪就,石廳內有數十盞青銅燈,燈中卻並無燈芯燈油,而是各安放著一顆鴿卵大的夜明珠。

這些夜明珠光線極強,將這偌大的石廳內映照得亮如白晝。

兩人一麵遊目四顧查看周圍陳設,一麵攜手朝著石廳內走去。

剛行數步,忽聞一聲異常淒厲攝人的悲吼自石廳深處響起。

那吼聲十分響亮又帶著莫名的悲切淒涼,宛若受傷的雄獅,震耳發聵。

即使是西門吹雪和夏夷則聽在耳中亦覺心神一震,不由自主齊齊地看向悲吼聲傳來之處。

隻見夜明珠明亮的光芒映照下,赫然有個一身青灰色道袍、白須白發的老者被四條粗大的鐵鏈分別鎖住手腳,牢牢地困在對麵的石牆上。

鐵鏈的另一端已經固定在石牆中,黑漆漆的鏈身上不時閃現著無數細小的咒文,可見這鐵鏈上已經被施下了禁錮法咒。

那法咒效力極強,任憑那老者如何發狂般地揮舞著手腳掙動,均宛如螻蟻撼樹,除了徒勞地把鐵鏈扯得筆直以外,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老者怒發如狂,口中嘶吼連連,越發狂暴地用力掙紮,一張扭曲變形的老臉竟帶上了幾分瘋魔之色。

西門吹雪和夏夷則對視一眼,兩人均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疑惑。

然後,他們一起朝著老者走過去。

無論如何,這個做道士裝扮的老人是他們在此間唯一遇見的活物,也許他能告訴他們這裏究竟是否住過修仙之人,以及,這裏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兩人走到距離老人三丈外停下,尚未來得及開口,夏夷則忽然敏銳地感覺到那老者身上竟攜帶著一股極強的魔氣,當即變色道:“小心!”邊說邊伸手拉住西門吹雪,運起傳送術將兩人傳送到十數丈之外。

幾乎與此同時,那老者眸中驀然光芒大盛,身周亦溢出一層極其濃鬱的黑氣來。

他厲吼一聲,雙臂大振,身周魔氣驟然大盛。

那一瞬就連對魔氣一無所知的西門吹雪都感覺到威脅,不自覺地釋放出殺氣與之抗衡。

隻聽一聲脆響,那老者已經將四條鐵鏈齊齊掙斷,同時發狂地嘶吼著撲向夏夷則與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立刻做出反應,手中長劍斜指老者咽喉,準備來個以逸待勞後發製人。

夏夷則以右手豎劍當胸,左手捏起法訣,口中默念起寒霜落的法咒。

與此同時,那不知是道士還是魔物的老者已然撲到兩人身前三丈處,右手一抬,一道霹靂自他手中發出,攜著幾可毀天滅地之力劈向兩人。

夏夷則不由俊臉發白,他做夢都沒想到,天下間竟然還有人能完全不需念咒吟唱,隨便抬手就能召喚出這樣威力強大的雷係法術來——這種事即使是修煉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