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齊站起來,看了看暈的暈,打滾的打滾的這幾個小混混,想了想,當著安子敏的麵,在那些人身上摸了摸,在王二麻子身上搜出了十兩散銀,又在幾個小弟身上搜出來幾百文銅錢,甚至還在張三身上搜出一枚精致的玉佩!

安子齊絕對不認為這個東西是張三的,不曉得是他從哪個倒黴蛋兒身上摸下來的,安子齊毫不客氣的笑納了,也沒仔細看就揣到了袖子裏。

安子敏目瞪口呆看著他哥哥流利的動作,直接傻了。“哥,”安子敏拉拉安子齊的袖子,小臉兒上滿是糾結,“哥,我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後麵的話吞吞吐吐說不出來了,小臉兒也皺了起來。

“放心,子敏,哥哥隻是在拿戰利品而已。反正他們犯在我們手上,這些錢恐怕都不怎麼幹淨,又找不回失主,還不如我們拿走呢!”安子齊心安理得,“而且嘛,我們也可以拿這些錢去做好事不是嗎?所以,下次一定記得,絕對不能讓自己吃虧,懂嗎?”安子齊苦口婆心教育安子敏。

“哦……”安子敏若有所※

安子齊這回先去了錦繡堂,錦繡堂賣的布種類多,安子齊想給家裏人都添一件新衣,裏衣也要做了,他現在穿的裏衣都短了一節。

安子齊選了兩匹藏青色的棉布,兩匹月白色的棉布,兩匹雪白的綢子,綢子雖貴,做裏衣舒服啊!又給趙氏和安子琴挑了幾塊顏色各異的絹子、緞子、綢子,這些是布頭,便宜又好看,給她們拿來做手帕和鞋麵。棉布是四百文一匹,綢子是六百文一匹,安子齊一共花了二兩三錢銀子,想了想,又加了兩匹白細棉,幾斤棉花,他家的被子又硬又板,都不怎麼保暖了,正好可以換了。又花一兩二錢。最後又用十文錢買了一堆彩線,趙氏的線好像用完了。

買完了布,安子齊要了條長麻繩,把布匹棉花包一捆,在旁人怪異的目光裏,扛著出去了。

安子敏跟著安子齊招搖過市,安子齊都不覺得有啥,安子敏卻覺得好奇怪。

“哥哥,布難道不重嗎?”安子敏終於問出來了。

“不重,才這麼點重量,壓不跨你哥。”安子齊豪氣叢生。

“哥……”安子敏小聲道,“好多人都在看我們誒!”

“那是你哥長得帥,他們才看的。”安子齊繼續舉著大團往前走,他還要去雜貨鋪。

“……”

最後,安子齊還是沒有先去雜貨鋪,因為街上看著他指指點點的人太多了!不就是幾匹布嗎?幹嘛要大驚小怪的。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屁大的小孩,舉著一個龐大的山包在艱難移動,真是太磋磨小孩了,哪家的大人不疼自家孩子啊!

安子齊不想讓別人看猴戲,就先把東西搬到了濟生堂,拜托小夥計幫他看著了。安子敏也留下來守東西。

然後他去了西街,這裏是買賣牲口的地方,趁著有錢,安子齊想置辦一輛牛車。

西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的很,牛馬驢騾子什麼的都有,安子齊隻想買一頭壯實的牛,他決定剩下的錢全部買地了,沒有牛可伺弄不下來。

看了好幾頭,每頭都要價七兩銀子以上,安子齊沒看上,他總覺得這些牛販子群養的牛不夠健康,也不夠壯。牛販子見他就一個小孩,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安子齊樂得慢慢看。

“這位爺,你看,我的母牛隻是因為生了小牛,傷了身子才會,才會看起來這麼病弱的,隻要養好了,絕對是一個好勞力啊!”一個愁苦的青年對著一個富態的中年人苦苦哀求道。

中年人挑剔的看了一眼他手裏拉的母牛,“你的這頭母牛傷了身,以後恐怕也難以再懷下一胎了,而且它現在這麼瘦,恐怕連犁杖都拉不動了,依我看,二兩銀子就差不多了。”

“二兩!”青年差點跳起來,“大爺,二兩太少了!我家也是有急用,我才來賣牛的!莊戶人家平時哪裏舍得賣壯勞力啊!我家真的急用錢啊!”

中年人眼珠子一轉,“二兩,不能再多了,你看看這大街上,還有誰會買你的病牛?一頭病牛,搭上那頭一個月的小牛也不可能值八兩銀子!要不你給府衙遞個條子,殺牛賣肉吧!”

“不行啊!大花陪了我家這麼多年,我是看著它長大的,怎麼舍得把它殺了賣肉啊!”青年摟著母牛的脖子大哭起來,他對這頭牛的感情真的很深。

“你問問看,這裏還有誰能出到比我高的價錢,誰出的高,我就讓給誰!”中年人大聲道。

的確,大家買牛都是為了添一口壯勞力,絕不會花重金買一頭病牛回去的,青年的這頭母牛雖然正處在壯年,但是卻瘦骨嶙峋,看起來就像是命不久矣的樣子,誰也不會買頭要死的牛回去的,那不是找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