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慧兒側臥在榻上,仿佛自己已經被天佑遺忘在了這個棄宮。身邊伺候的姑姑也回殿裏取些換洗的衣物。
隻聽‘吱呀’一聲,高慧兒以為是侍女歸來,故而並沒有起身,繼續闔目小憩中。
倒是秦錦秀,瞧著上夫人一副落魄的模樣,心中更堅定了要做下代將軍生母的決心。不是自己的孩兒,終究是不疼後娘的,即便有養育之恩又如何?還不是為了一個女子輕而易舉的反目,令人唏噓。
秦錦秀屏退了左右,獨自走了進去。
她緩步慢行,走近床榻,輕輕喚著:“上夫人,幾日不見可是憔悴呢。”
高慧兒一個激靈起身,瞧著趾高氣揚的秦錦秀,氣的胸口上下起伏,連喘著大氣:“你來作甚,此時你不是那最得意之人嗎?為何還來我這裏,我多次救你,可那日天佑由著權氏之女羞辱我之時,你為何不站出來為我說上一句?”
秦錦秀燦然一笑,撫著發髻說道:“上夫人此話,可就冤枉做媳婦兒的了。那日情形有變,妾身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子,若貿然行事隻怕這孩子非但不能帶來好運,反而會成為將軍撒氣的物件兒。尤其是上夫人您對瑤後強行灌下紅花以作絕育,與妾身有孕一比,您想將軍又怎會不遷怒妾身呢?”
秦氏煙波流轉,繼續說道:“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媳婦兒也是逼不得已嘛。”秦氏語氣中似有嗔怪,卻說的高慧兒也忍不住動了心。
“然而呢?”高慧兒挑眉,壓著心中的怒火,隻要能離開這形同軟禁的壽安堂,她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秦錦秀自尋了一處兒落了座。落座時,翹著手指還不忘攆著腰肢兒,她麵上笑意盎然,複言道:“妾身會去求了將軍,為妾身保護這孩子。妾身懷著的可是將軍第一個孩子,自是毫無經驗。而瑤宮中有經驗的人,便是上夫人您了,您可是獨自把咱們將軍拉扯大的呢。”
聽到這裏,高慧兒完全明白了。她之前自是當秦氏於商氏一般愚鈍。而如今,自己卻隻能仰仗她。
可若她的孩兒有一個閃失,那便是自己的不是。秦錦秀當真是好計謀,一個讓自己不得不答應的計謀。
“好了,我會答應你的。前提是,你能讓我從這裏出去,我自會保你跟腹中之子衣食無憂。”
高慧兒沉了沉氣,此時上夫人貼身姑姑亦是回來了。秦錦秀見之,便緩緩施禮:“妾身告退,還請上夫人等著妾身的好消息。”
言罷,秦錦秀離去。高慧兒將手攥成拳頭,卻也止不住的發抖。
秦錦秀這邊從壽安堂回到住處,便瞧見自己住處的門兩邊似是有人把守的,走近才發覺,那是天瑰台的人。
原來,在秦錦秀前去拜訪上夫人時,前腳才走後麵兒清苑便帶著人去了秦氏的住處,當然不僅僅是帶著人,還帶著那些個上好的補品。
這是天佑的意思,不管清苑要怎麼做,天佑都不會管的太多。可在這件事上,還貞德讓清苑出手。
高慧兒側臥在榻上,仿佛自己已經被天佑遺忘在了這個棄宮。身邊伺候的姑姑也回殿裏取些換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