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不心疼自家骨肉呢?就連朝中隻手遮天的商家人不也是這般護短麼?
有了商徐成的許諾,商雲頤安心不少,可一想到自己不爭氣的身體就更加怨恨,隻道:“隻怕女兒要讓您失望了,子嗣一事我已是沒了希望,可我怕不甘心就這樣被那些人欺負,尤其是高慧兒那個惡毒的老婦人!”
要不是高慧兒暗中搗鬼,她怎會如此輕率就拿自己孩子當賭注,等一切塵埃落定,對方沒有給一個憐憫的眼神,商雲頤很確定,自己隻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嘲諷。
“好好好,這些你且放一放,此番進京是將軍即位,路途遙遠,為父最擔心的還是你的身體,其餘事情,長途漫漫,誰都不能保證安然無恙地入住皇宮。”
到此,商雲頤才注意到去京都一事,她深居簡出,自然不知朝中風雲變化,充滿了疑惑。
商徐成露出狡黠笑意,伸手扶了扶商雲頤已經偏掉的發簪給她解釋了權家皇帝病死,長孫氏選擇退權一事,說到最後不由得笑出聲來。
“原本擔心權家同玄家死磕到底,雙方會鬧個你死我活來著,不想對方如此識時務竟然主動讓位給順府將軍,如今天下都是宇文家的,你還怕自己將來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嗎?”
他的話無疑給商雲頤吃下了定心丸,父女二人暢談片刻之後,商雲頤卻開始犯困——自小產之後,她身子骨就越發凋零,精力有限,便不能長談。
她斜靠在軟塌上方,日益消瘦的臉龐多了幾分怨恨,衝自家父親點頭:“這些道理女兒都明白,隻是眼看著小人得勢,女兒這心裏著實過不去。若是可以的話,真想將秦錦繡那賤人一並處理幹淨。”
“雲兒!”商徐成被她如此妄言給嚇到,立即打斷,警告道:“要說多少次你才肯長點記性,有些話,自己心裏清楚就好用不著說出來,禍從口出,千萬記住了。”
非常時期,商雲頤也來不及計較自己被訓話這個事實,連連點頭,表示答應,隻是在商徐成離開之後她又心生一計,隨意召喚個侍女到跟前耳語一番。
細細吩咐下去之後,商雲頤一連得意地看著窗台上花瓶中的寒梅,心中煞是滿意——既然無人理解我的悲哀,那麼我就自己動手,叫你們嚐嚐厲害。
所謂腥風血雨,不過是一個人邪惡麵的無限放大,若是解開心結,何處能惹塵埃?但心結,若是能輕易解開,就不會承了這麼個名字。
被商雲頤派出去辦事兒的侍女喚作秋荷,剛從家中被送入瑤宮裏服侍人,還沒怎麼見過世麵,滿臉的稚嫩。
一想到自己要做的事情,秋荷就緊張不已,心裏連連驚歎:這玥夫人果真如同傳言那般厲害,用心狠手辣來形容也不為過,隻是苦了那位姚姓男子平白無故遭受此劫難,再不能行人事,倒也是悲哀。
誰能不心疼自家骨肉呢?就連朝中隻手遮天的商家人不也是這般護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