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都集中在台上,在月光下,她顯得有些落寞。轉了一圈,風月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身上。
她看見男子勾起的嘴角,方才臉上的寂寞一掃而空。如風月走上前去,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耳語了幾句。我盯著她顫動的唇,音樂聲太大,聽不見她究竟說了些什麼。男子沒說話,隻是一把攔住她的腰,用力將她一帶,風月已跌到了他的懷裏。他輕笑著,眼神卻始終沒有從那舞動的倩影上挪開。
如風月坐在他身邊,身體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隨即又揚起了笑容。
一曲落幕,台下呼聲響起:“把麵紗摘下啊!”隨著眾人的期盼,我淺笑不語,盈盈轉身回了幕後。邁入簾內,我又好奇地貼緊了簾幕,朝男子和如風月所在的方向望去。男子一挑眉,鬆了鬆摟住風月的手。
我清楚地聽見他問:“她叫什麼名字?”
風月一愣,興許是想起自己從未詢問過我的名字,遲疑了一會兒,不知該怎麼回答。或許她是知道男子的脾氣的,此刻正蒼白著臉杵在一
旁,一副大氣都不敢出的樣子。——看來這個男子平日裏很凶。男子“唰”地一下站起身來,撩開風月額前的發絲:“算了,你不想說,我不會再問的。”說著,頭也不回地朝門口走去。
我一驚,本以為這位風流浪子會繼續追問下去,卻沒想到他壓根不找風月的茬,反倒“有人性”得很。
再朝那兒看去,隻見如風月愣愣地望著男子離去的背影,呆立在原地。吃驚了半晌,她又恢複了平靜,理了理衣服,朝樓上走。
屋外的喧鬧聲不斷,我匆忙回到床邊,滿身酸痛般地癱倒在一旁,臉上浮現出痛苦的神色。這舞跳下來還真是會累死人的。我正罵著,門突然打開,如風月笑著走了進來。我疲憊地抬起頭:“這回你滿意了吧?”
她抿著嘴,在我身旁坐下:“方才跳得真好,還真是要謝謝你了。”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睜大眼睛望著如風月:“你們說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啊?他今天來了嗎?我怎麼沒看到?”
風月看著我,頓了頓,八成是回想起了那個隱藏在陰影之中的絕美男子。她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或許沒來,又或許來了。反正,我們找不到他。”
見我露出一絲不相信的表情,如風月趕忙轉移了話題:“現在你也算是幫了紅蝶館的忙,留不留下就都隨你願了。”我眯起眼睛,她的臉上依舊那樣雲淡風輕,似乎我的離開對她並沒有任何損失。
……
“姑娘,最近紅蝶館的生意並不景氣,其他各業也都出了問題。如館主一直誇你的舞跳得好,我看也就你能幫我們了。若你有心留下,得自己提出來。如館主這個人啊,從不強迫別人,什麼麻煩都一個人攬,什麼苦都往自己肚子裏咽……”
好像,幹娘是這麼對我說的。
我看了如風月一眼,淡淡一笑:“算了,我還是留下吧。”風月端著茶壺的手猛地一顫,隨即不可置信地盯著我。
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反正我也是沒地方可去的,在這裏至少能混口飯吃。”
她抿著唇,眼神之中滿是感激。“姑娘,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她如此希冀,目光閃爍著就像個盼望糖果的孩子。這個絕頂聰明、幾乎把握了中國各大城市的經濟、交通命脈的如館主,竟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麵。
我笑了起來,頓了頓,隨即吐出二字。
> “落錯。”
如風月對著我眨了眨眼睛。“這名兒挺奇怪的……有什麼涵義嗎?”我嗬嗬一笑,不置可否。若是她知道了我是從哪裏來的,或許就不會認為落錯這個名字有多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