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寧可自己死。俺十八歲就跟了頭兒你,那些死的人都是一路上護著俺的,搶俺東西吃,跟俺睡一個被窩,時不時下個絆子給俺,可是俺一旦被欺負,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跳出來挺俺,俺們會打架,但是越打感情越好,五年了,被頭兒你關著訓了五年,他們是俺唯一可以依靠的……”
“俞天澤你別跟個娘們一樣行不行!哭哭哭,有毛好哭的!你是不是個男的,流眼淚比流血還多!依靠?!老子讓你依靠行不?你兄弟死了,你家裏頭還有個老娘和媳婦……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來之前已經娶了小媳婦兒,逢年過節就順營裏麵的東西托人帶回家給媳婦!你還想不想回去了?你這個樣子去打仗,馬上就被人砍死!我說要準備好死的,但你個兵蛋子一定要有活著回去的信念,不然這仗怎麼打?”
將軍大手一揮,聲音渾厚,蕩起陣陣回聲:“你們都給老子聽好,是男人那份難受就給我藏好了!再是這麼婆婆媽媽的樣子,你們就不配當老子的兵,老子見一個殺一個!你們家裏頭還有人等你們,你們要是還有那份心不想有人帶噩耗給他們,就全部給老子站起來,全部把精神頭給老子拿出來!上頭要我們守沂水城,嶺北大軍一來我們就是一場苦戰!你們這個樣子就得被他們給秒殺!”
最後一句話:“站得像個男人點!”
隨後大軍花了將近三日才將通道因泥石的堆積而造成的堵塞疏通完畢。然而趕到沂水城時,沂水城城門緊閉,無論是城主還是統領都沒有出現,巍然的城牆上,一個青衣女子負手而立,她的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可以算是嬌小,但她卻堅毅而肅穆地站在那裏,渾身皆是強大的氣勢好像是支柱一般。
若說這將軍此刻還沒猜到沂水城發生了什麼,便是不可能了。他朝著城牆上的人大吼:“是你占了沂水城,是你對飛霞穀動了手腳,是不是?!”
離念看著城牆外黑壓壓的大片軍馬,心中若是沒有震撼是不可能的,她沒有見過真正的打仗,原來的世界也好,如今的世界也好,大多數時候她是與個別人鬥,此刻,卻是她領著大批人與另外一大批人鬥。幾萬人排的整齊立在那兒,實在是很有氣勢。
灝景皇朝開放,有女子為官的,但卻極少有女子領兵打仗的,那將軍想到此處,不由多看了城牆上的女子幾眼,忽略掉那一身鐵血,這般模樣不應該被人好好捧在手中養在家裏護著的麼?
這將軍不再去想,大吼道:“大軍聽我號令!攻城!必要奪回沂水城!”
一時間眾士兵應和,那些被泥石吞沒的兄弟的悲慘死狀浮現在眼前,群情激昂:“奪回沂水!奪回沂水!奪回沂水!”那般整齊劃一,仿佛整個大地都開始抖動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俺終於在書裏頭跑了龍套了……
☆、攻城
這是真正的戰場,數以萬計的士兵用自己的生命在捍衛自己的立場,到處是飛濺的血肉,黃土被染成紅色,血液在土中流淌,蜿蜒出猙獰的形狀,日光反射在冷兵器與鎧甲上,明晃晃的閃人眼,吼聲叫聲衝破天際!
原始的依靠人的力量的戰場,那麼的驚心動魄!
沂水城外兩萬兵馬攻城,那將軍一聲令下,所有箭手齊齊蹲下向沂水城牆之上放箭,那箭頭泛著幽藍,明顯是萃過毒的,站在中間發號施令的離念與魏統領顯然是流箭最密集攻擊的對象,好在兩人身手不錯,倒也沒有受傷。
一部分對方的士兵用攀城鎖想要攀上城門,那攀城鎖最前頭的鉤子用力一甩,便死死地釘住在城牆較高處,城牆上的士兵想要拔掉那鉤子,無奈那鉤子實在釘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