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1 / 2)

真的會犯抽……

☆、再遇

大年三十的晚上,到處是爆竹鞭炮的聲音,棠兮瀾府大門敞開設宴招待四方來客。瀾府主母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雖然傴僂著腰背,但眼神卻是銳利的,握著一隻上好黃梨木的拐杖站在大堂,向進入瀾府用飯的人敬了一杯酒。

瀾府上一任的當家是現任主母的夫君,瀾府規矩不可納妾,兩人育有兩子一女。大兒子從醫,娶妻後有一個兒子,而後大兒子治療一種會傳染的瘧疾時不幸被傳染,很快便去了,其妻不久後自盡,徒留稚子交由主母撫養。二兒子育有三個女兒,一直想要個兒子,可惜未能如願。小女兒遠嫁東成郡,育有三個男孩,但在昭影閣內亂中隻有最小的那個男孩活了下來。

總體來說,瀾府支族繁多,但主族的人丁並不興旺。

離念與白家一二三共四人混跡在來蹭飯的大隊伍裏頭默默吃飯,唔,瀾府的廚子還不錯。

瀾府請了一個戲班子來演戲,請有興趣的來客一道兒觀賞,大多來蹭飯的都是粗人,看不懂那些戲文,故而真正留下來的客人並不多。

離念登上供客人使用的戲樓的第三層,仔細打量著周遭,他們並不知道顧振華到底派了誰來,若來不及阻止那人約見牧瀾辭,那便隻能夠由她出麵遊說牧瀾辭。隻是她口才並不好,說服之前那名魏統領已經是極限。

戲台上戲文繼續咿咿呀呀地演著,離念半點沒聽懂唱戲的人到底說了什麼,隻從動作表演上隱約推斷出這是個十分曲折的愛情故事。

戲台在中央,客人使用的三層戲樓在西,而對立的東邊也有一座觀戲樓,是瀾府自己的人使用的。白三正低聲說著每個人的身份。

主母坐在正中的位置上,左手邊是個二十多歲不到三十的青年男子,俊挺的容貌,眉眼柔和,帶著幾絲書生氣,正仔細為主母剝著碧根果,那是瀾府的長孫,自小由主母帶大的瀾皓。

主母右手邊是個嘴角含笑的美麗女子,是主母二兒子的大女兒,瀾賢。她認真地欣賞著舞台上的戲文,偶爾與主母說上幾句話。

後頭有兩個女孩,是瀾賢的兩個妹妹,正分別執著特製的碧綠翡翠子和鮮紅珊瑚子下棋,兩人均下得認真,有幾個支族的男子女子正在看她們下棋,但都是笑而不語的模樣,觀棋不言。

掃了一圈沒有見到牧瀾辭。

一曲戲文結束後,另一台又開始,這一次是沙場兵戈的戲碼,大略講英雄末路,意氣風發後隻能泓江自刎的故事。顯然這一出比之前那一出要吸引人一些,眾人大多看得認真,連同白家一二三都將目光鎖在了戲台上。

結束後,掌聲雷動。主母當即賞了眾多銀錢給那幾名主演。

牧瀾辭依舊沒有出現。

“小師妹,看那邊。”白一示意離念往左看。

戲台和觀戲樓往裏是一圈不寬的湖水,再往裏就是除瀾府中人,外人不能進出的地方。

此刻有三人從沿湖的路上走過,湖邊種著的幾株常青樹隱約遮住三人,模模糊糊可以看出是三個男人。三人走到一處空隙,正巧月亮從雲層後頭探出一些,清輝灑下來,照亮一方天地,也照亮了三人的臉孔。

“說客原來是他?”

白一簡單分析了一下:“西成郡荊家協助顧振華,所以連同荊家的兒子也做了顧振華的說客。”

那三人繞著半圈湖水和裏頭的戲院走到瀾府門口,然後出去,戲院這頭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那三人。

白三見三人離開,道:“他們大約已經與牧瀾辭談過了。”

“看來來不及攔住了,我們還是應該準備一下去與牧瀾辭嘮嗑。”白一隨手拿了顆葡萄塞進嘴裏,然後瞄了瞄離念,她的表情很正常,就是……沒有表情。

……

牧閣主在還是牧三公子時,與棠兮城春華苑的一位名叫柳色的藝女支交好,每次來棠兮城,總會抽個空子去那姑娘那兒坐一坐。

這一次回棠兮城,他也沒有例外,大年初一的下午,陪著瀾府人說完話,便去了春華苑柳色姑娘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