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不由苦笑,暗暗自嘲:她也太看得起她自己了,竟癡心妄想有個男人會甘願為她努力、為她抗爭、為她付出一切……
怎麼近三十歲的人了還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啊!難道是因為穿過來的這具身體太年輕的緣故?還是她太想要一個依靠了?
呸!姑奶奶就是自個的依靠,要什麼男人做依靠了?沒有男人,照樣能活的很好!
連芳洲將盆裏的水倒了出去,擦幹手,轉身回屋。
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連芳洲便和連澤兩個人去山裏做搬運工。
連芳清和連澈上午累了,兩人都留在家裏。
連芳清寶貝采回來的蘑菇得不得了,一回來便和連澈兩個打了水,一個個搓洗得幹幹淨淨的放在那裏,要連芳洲答應了晚上煮這個,這才心滿意足、眉眼彎彎的笑了。
姐弟兩個來來回回搬運了足足四趟才完,累得腰酸腿酸胳膊酸。
連芳洲抹著額上的汗,揉著生疼的肩膀暗歎:這農活可真是辛苦!按照我和阿澤的勞動量,想要循規蹈矩從土裏刨食填飽四個人的肚子,還要供澈兒上學,將來阿澤和澈兒還得娶媳婦,清兒還要嫁妝,真是太難了!叫我這個農業專業出身的研究員情何以堪啊!今年也就算了,明年,可得換個活法……
連芳洲和連澤傍晚回到家,兩人的疲憊兩個小家夥都感覺到了,很懂事的打水給他們洗手洗臉,倒茶。連芳清又握著小拳頭為姐姐捶背,連澈則懂事的去廚房生火煮飯……
連芳洲欣慰不已,就為了他們的這份心意,她也一定要讓一家人過上好日子。
休息一會兒,連芳洲便在灶台上的鐵鍋裏煮了半鍋水,一邊將灰包菌一個個仔細的切成薄片。
等鍋裏的水開了,便將切好的薄片全都放了下去,用筷子攪了攪,約莫三四分鍾便撈了起來,放在盛了清水的木盆裏漂著。
她一邊做著這些一邊向連澤、連芳清隨口說道:“要說這山野裏的各種蘑菇,不同的種類有不同的處理法子,有的采摘回來直接炒或者做湯就可以,有的要用冷水泡一晚上,有的得過過開水,還有的得用粗鹽醃過,要不然啊,胡亂吃了很容易出事的!咱村裏人多半不懂,所以見了都不敢采摘!”
連芳清不由拍手,滿是崇拜的笑道:“姐姐好厲害!姐姐什麼都懂得!以後我們采摘多多的!”
連澤也恍然大悟輕輕點頭,聽到連芳清的話不由下意識瞧了一眼連芳洲,卻是什麼都沒有多問:他說過,無論姐姐做什麼,他都無條件的相信!相信她對他們的心!
稀飯煮的差不多了,連芳洲便燒火做菜。將漂好的灰包菌撈了出來,將蒜頭切成沫,老薑切成絲,再細細的切了幾個幹紅辣椒,隻待油鍋一熱,便先將薑蒜幹辣椒爆鍋,然後再將灰包菌放下去爆炒。
在大火的作用下,很快,天然野生蘑菇帶有的獨特香氣便冒了出來,跟薑蒜幹辣椒的香味混合成一種極其引人食欲的味道。
連芳清瞧著鍋裏翻炒的菌子,想到這都是自己采摘的,一種驕傲自豪之情便油然而生。
一時出鍋,她忙搶著上前幫忙端出去,一邊誇張的吸了吸鼻子,笑得眉眼彎彎:“真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