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來到石頭坪自家地裏,還隔著些距離不知誰看見了她,叫了一聲“女東家來了!”眾人便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連芳洲長得其實很是出挑,彎彎的細長柳眉,小巧的鼻子和菱唇,瓜子臉,皮膚白且細膩,真正的眉目如畫,身量雖沒完全長成,也顯出幾分婀娜來了。
要不然,楊淮山也不能那樣對她念念不忘。
如今她的精神氣起來了,日子也過的好了些,臉上氣色更顯得好,一雙眼睛明亮如水,更添顏色。
於是她走過來的時候,二狗子、癩子那三四個混混就笑嘻嘻的滿臉疲賴的看著她,那目光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阿簡在一旁冷眼看了,眸光驟斂,冷冷的盯了那幾個人一眼。
後來到了十二月中旬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有兩個人在雪地裏狠狠的摔了跤,鼻青臉腫不算,還摔斷了腿骨,足足養了三個月才勉強能出門。另外兩個一個走路跌溝裏了,劃破了胳膊腿,起來也傷了腰;一個喝醉酒就在自家屋裏從床上摔了下來,動彈不得,第二天才被人發現,胳膊折了一隻,脖子也扭了,同樣養了近三個月。
連芳洲自然也感覺到了這種目光,雖然惡心,但也僅僅就是惡心而已,隻做沒見。
她一向來是個很看得開的人,眼睛、嘴巴什麼的長在別人的身上,有的是非要計較不可,而有的,大可不必認真置氣。
一認真,你就輸了。
“大家怎麼都閑下來了?都去幹活吧!這活計可緊著呢!”連芳洲淡淡掃了眾人一眼,吩咐道。
不知為何,被她這麼望一眼,眾人原本忐忑也好、不安也好,那顆心一下子似乎都落到了胸腔裏,安定了。
眾人答應著,扛著鋤頭正欲去,二狗子朝地上痞性十足的“呸”了一聲,翻著白眼瞪向眾人,大大咧咧的叫囂:“我看誰敢去!去一個給老子試試!”
眾人頓時一怔站住,看向連芳洲。
連芳洲似乎這時候才發現二狗子也在這兒,疑惑的道:“你是誰?”
“我是你爺!”二狗子越發肆無忌憚的盯著連芳洲瞧了兩眼,大聲笑道。癩子、蛤蟆和二兩三個人也跟著哈哈哈的起哄大笑起來。
連立幸災樂禍的瞟了連芳洲一眼,嘴角也愉悅的翹了翹。
連芳洲臉色一沉,冷喝道:“阿簡,給我狠狠的掌他的嘴!”
“好!”阿簡早就忍了一肚子的氣,聞言兩步來到二狗子麵前,一把揪住了二狗子的衣領,另一隻手揚了起來,左右開弓狠狠的打了起來。
二狗子哪裏見識過阿簡的厲害?不要說他,便是在場所有的人除了連芳洲之外都沒有見識過。
阿簡向二狗子走過去的時候二狗子根本沒有當一回事。非但沒有當一回事,還故意揚起下巴朝阿簡冷笑,目露凶光的瞪著阿簡,好像巴不得阿簡上前,他正好將阿簡揍一頓似的。
直到阿簡揪住他、緊接著臉上啪啪的響起清脆的挨了耳光的聲音,二狗子這才反應了過來!
他一驚張嘴想罵,可是阿簡的耳光根本就沒停下來,罵人的話他哪裏說得出來。
二狗子此時嘴裏能夠發出的唯一的聲音就是慘叫!吃痛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