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心裏無力,忙笑道:“你胡思亂想什麼,我原想搬到大院那邊去。不過想想在這兒住得好好的實在沒必要這麼麻煩就算了!”
其實連芳洲那樣說了阿簡心裏便已經改變了主意,正好連澤又送了個台階下,他要是再糾結個不清那就是傻的!
“那就好、那就好!真嚇死我了!”連澤拍了拍胸膛咧開嘴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他又安慰阿簡道:“姐姐說年底我們要蓋新房子的,到時候阿簡哥你就不用跟我們兄弟一起擠了,沒有多久了的!”
“什麼話!”阿簡不由失笑,在連澤肩膀上拍了拍,哭笑不得道:“我是這種挑剔嫌棄的人嗎?”
連澤想了想,說道:“不是!”
兩人相視笑了起來。
連芳洲不覺也微微的笑了笑。
阿簡朝她看了過去,笑道:“其實還是住在這兒我心裏安穩些。”
“那就安心住著吧!”連芳洲一笑,心中下意識加了一句:直到你離開。
這麼想著,她心裏忍不住又有些亂了起來。
正好三姑奶奶和連芳清帶著小灰摘了楊梅和杏子回來了,興高采烈的同連芳洲他們分享勞動的果實。連芳洲一笑,遂壓下心中的那點兒煩亂。
晚飯過後,連海過來串門了。
雖然仍舊笑著招呼,但連芳洲對他的態度明顯的疏離客氣了許多,連海心裏苦笑,隻好裝作沒有看見,同他們說些家常。
其實連海很想單獨和連芳洲說幾句話,可是連芳洲絲毫沒有讓弟妹們回避的意思,他也不便提,那滿肚子解釋分辨外加示好的話愣是一句也沒法兒說出來。
連海無奈,坐了好半響隻得強打著精神離開。
連芳洲還算有點兒良心,親自起身送他出去。
連海精神一振,總算逮著了機會,在院子裏向連芳洲低聲苦笑道:“芳洲,今天的事真是抱歉!我以為趙小姐請阿簡去做教頭隻不過是件小事,這才答應幫忙說幾句好話!如果知道你和阿簡都不願意,我說什麼也不會幫她這個忙的!”
連芳洲心裏冷笑,這話可真是拿她當傻子了!
她抬起頭,一雙沉靜如水卻明亮如星的眸子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連海,那純粹坦然的目光逼得連海幾乎不敢直視。
“我想問堂兄一句,”連芳洲輕輕說道:“倘若今日崔公子不恰好那個時候來了,堂兄會不會逼著我將阿簡趕走?會不會覺得趙茹君瓜田李下那些話會連帶影響了堂兄的名聲?”
連海一驚,頓時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有種所有的心思被人窺視個清清楚楚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不爽,他身體一僵,頓時有些惱羞。
“堂兄大可不必生氣,”連芳洲悠悠的說道:“咱們兩家是立過字據再無關係瓜葛的,所以,我們姐弟妹幾個即便幹了什麼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壞事,也絕對不會影響了堂兄的名聲的!倘若有人不相信,堂兄可以請裏正、村老們作證的!”
連海的臉一陣一陣的發燒,他應該慶幸現在是晚上。
“芳洲,”他調了又調那惱羞紊亂的氣息,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說道:“今天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我不該不搞清楚狀況便胡亂說話!是,趙小姐瓜田李下那番話的確令我有所觸動,我當時也的確想到了自己的名聲,可我也為你擔心啊!要是那些話傳了出去,你今後還怎麼做人?還有阿澤、澈兒他們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