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說什麼呀!”趙茹君意識到自己有點兒樂過了頭,便笑道:“爹,這麼晚了你來我有什麼事兒嗎?”
“哼!”趙老爺甩著袖子氣衝衝坐下,盯著她冷冷道:“你今晚派趙三他們去幹什麼了?”
“爹!”趙茹君臉色微變,笑道:“爹好好的問這個做什麼?是誰在爹麵前說了什麼?”
“你還跟我裝!”趙老爺大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一套描畫山水的細瓷茶具輕微的跳動,他瞪著趙茹君厲聲道:“連家的秦管事都找上門來了,這會兒還在花廳裏坐著呢!趙三他們被人抓了個現行,全都落入了人家的手裏!你還不跟我說實話!”
趙茹君臉色大變,驚道:“這不可能!”忙又望著趙老爺緊張的問道:“那麼趙三他們可把事情辦成了?”
“你——”趙老爺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上不來下下不去,片刻方拍拂著胸口喘息著道:“君兒啊君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呀!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讓趙三他們去做什麼了!”
趙茹君咬了咬唇,固執的望著父親,仿佛表明父親不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她就什麼也不說似的。
趙老爺心裏又痛又氣又失望又難過又震驚,各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到了最後,他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一種什麼感覺!
“你還不說!”趙老爺怒道:“那連家的秦管事還在花廳等著呢,非要我跟他立刻走一趟不可!你要是不說,我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到時候如何跟人家周旋!”
趙茹君猛的睜大了眼睛,怒道:“連芳洲竟敢如此囂張!她讓爹去爹便去嗎?她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趙茹君不是傻子,那秦管事既然能逼得自己的爹答應隨他走一趟,那麼肯定手裏握有什麼把柄或者依仗,那麼十之八九,二狗子他們根本沒有來得及放火……
這一刹那,湧上趙茹君心頭的感覺竟然是失望和不甘。
趙老爺簡直氣得不行,可卻不得不忍下差點噴老血的那口氣耐著性子道:“你以為我想去?可人家說了,要是不去明兒就把趙三他們統統送衙門裏去!”
“那又如何,”趙茹君不屑冷笑,傲然道:“送衙門便了不起嗎!”
連芳洲能送,她就能把人弄回來!不就是多花點銀子嗎?趙家不缺這點兒錢!
趙老爺長長歎了口氣,無力的道:“罷了罷了!我若不跟你說清楚,你是不會甘心的!”
便把秦風轉述的話一五一十的又向女兒訴了一遍。
趙茹君臉色這才大變,咬著銀牙怒罵道:“卑鄙無恥!連芳洲那賤人當真卑鄙無恥!”
裏正村老們以及兩位秀才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並且願意作證,趙三等人又被抓了個正著,這足以令趙家聲名掃地、令她趙茹君一輩子也翻不了身!
還有連芳洲所威脅的,如果父親不去,她便敲鑼打鼓的把人送衙門。這敲鑼打鼓的目的當然不是字麵上的,而是一路上逢人便會將此事宣揚出去。如此一來,縣令大人就算不想秉公處置都不行!
這個鄉下野丫頭,好狠的計策,好毒的心思!
趙茹君氣得臉色雪白,眼睛發紅,憤怒的咒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