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崔紹溪挑了挑眉,衝著自家表哥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冷哼道:“表哥心裏頭清楚,何必要我說破這層窗戶紙?”
蘇景和張了張嘴,片刻方道:“反正話我已經跟你說得明明白白了,事實也擺在眼前,不是你不相信便不存在!你非要執迷不悟,那也隨你!隻不過,你別鬧得太過了!倘若人家芳洲不情願你卻非要騷擾人家,敏之,你跟欣兒有何分別?”
崔紹溪臉色微變頓時怔住,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蘇景和見狀心中說不清是感慨更多還是鬆一口氣更多一點,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敏之,你好自為之!”
崔紹溪沉默了半響,方輕輕道:“我不會害芳洲的,更不會……”
蘇景和見他這個樣子也有些不忍。從前流連花叢,覺得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樣,沒什麼分別,後來一心一意的跟媳婦過,蘇景和也明白了,這個世上絕大多數的女人都一樣,但也有那麼些是不同的。總有一個是進了自己的心坎上,值得一輩子嗬護疼惜,即便有再好的,也不如這一個合心合意!
倘若是從前,見崔紹溪這樣他必定會嘲笑,此刻卻隻覺得不忍。
這種事旁人再怎麼勸解也無用,他動了動唇想要多勸幾句也不知說什麼好,便苦笑道:“罷了!你自己等著瞧吧!你隻別忘了,你是德興崔家的長房嫡子,芳洲,她隻是一個沒有爹娘的鄉下村姑!有的事對你來說微不足道,但卻極有可能對她造成不好說的影響或者傷害!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崔紹溪不答,抿了抿唇,眸光更加深邃。
蘇景和本就是個不羈無謂之人,除了他的媳婦這個世上還真鮮少有令他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事兒,就算是對崔紹溪的同情不忍,也隻是一會兒過,轉眼,他又是老樣子了。
“你是回秀苑呢,還是今晚在這兒住一晚?”蘇景和笑問道。
“當然是住一晚!”崔紹溪理所當然的瞪蘇景和。
“哦!”蘇景和嘴角抽抽,一陣無語。心道你還真是夠無聊的,不就是想盯著阿簡和芳洲嗎?哼,你也不想想,在你看不見的裕和縣大房村,人家兩個天天都在一起,沒準還花前月下呢,你有本事守著去……
晚飯就在方晴蘇景和起居室的飯廳裏用的,崔紹溪難得的竟沒有找阿簡的麻煩,也沒有看他不順眼,讓阿簡反而有些奇怪。
不過能夠大家彼此相安不生事,他當然不會主動挑撥。
在蘇景和和方晴的不安擔心中,一頓飯總算有驚無險的結束了。
一宿無話。
次日用過早餐,眾人便往秀苑去。
因要過去小住兩日,蘇景和和方晴少不得要帶不少行李。
這等瑣事自有李媽、雙玲等安排,方晴等便先行一步。
連芳洲與方晴乘馬車,蘇景和、崔紹溪、阿簡三人騎馬。
馬車裏表姐妹倆說說笑笑十分的輕鬆愜意,至於外邊那騎馬的三人行之間是如何的微妙就不好說了。
約莫大半個時辰,便到了秀苑。
此時的秀苑,早已不複當初的模樣,高高的青磚粉牆內,修整得令人耳目一新。
寬闊的青磚大道,每一條大道兩旁栽植的都是清一色的同種樹木,香樟、銀杏、桂花、紫槐、木棉、雪鬆等等,遠遠望去自成一景,行走在這大道上,更有一種磅礴大氣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