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立大怒,罵道:“分家又怎麼樣!別以為分了家我就管不了你們了!當初我說分就分,現在我說不分就不分!我還管不了你們了!”

他心中恨極,上前站在馬車前邊,雙手緊緊的抓著車沿,鐵青著臉色連芳洲他們不帶連海一起,他就決不放行!

連芳洲便朝連海瞟了一眼,他居然就這麼站在一邊不出聲,看樣子是在等連芳洲妥協叫他上去呢!

阿簡搖了搖頭,同連澤兩個下來,輕而易舉將連立拉開推往一邊,見連立氣惱的還要上前,阿簡便笑道:“連伯父,要不我們送你回家?”

連立臉色一白,不敢再上前。

連芳洲盯著連海幽幽道:“堂兄,你真的是個讀書人嗎!”不等連海回答,吩咐一聲“走吧!”張小均便揚鞭趕車。

“小人得誌!不是個東西!”連立對著漸行漸遠的馬車呸了一聲,忿忿道:“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你瞧見沒有,這才是他們的真麵目啊!”

連海還在想著連芳洲那話,那譏諷他沒有讀書人風骨的話,臉一陣紅一陣白,心中忍不住暗暗道:你懂得什麼!不就是會種棉花嗎?除此之外你還會什麼!風骨?官場上最講究的可是人脈!你不願意幫我的忙便算了,何必還說這種風涼話!

連立在一旁忿忿的道:“他們著實太可惡了!哼,連澈那小子不是拜了丁太傅當師父嗎?你是那小子的堂兄,便是有事兒了去看一看他又有什麼不可以?我就不信丁家門房會不幫你通報、不信那小子敢不見你!何必非要求他們帶你去!”

連海眼睛一亮,父親雖然別的事情上不靠譜,這話卻是說的很有幾分道理!

不錯,尋個日子,自己單獨去便是了!何必求他們!

隻要進了丁太傅府上,還愁見不到他嗎!

連海很有信心,他相信丁太傅隻要見了自己,給自己一個表現的機會,就一定會發現自己的才學!

這麼想著他心中便安穩了下來,也不去訪友了,與父親一同回家,順便歎道:“爹,眼下咱們還不能跟他們撕破臉,你以後不要那樣做了!”

連立皺了皺眉,歎道:“我昨兒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心裏頭煩躁的很!唉,你說他們是不是做了什麼手腳,怎麼好事兒都奔他們家去了呢!一個小小的童生而已,算得了什麼?半隻腳踏進讀書人的門檻,還有半隻腳在外頭呢!你可是秀才,哪一點不比他強!那丁太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會收他做徒弟!要收也應該收你啊!”

他的眼睛猛地一亮,忙道:“你說會不會是連芳洲花了大價錢..”

“爹!”連海嚇得一把捂住了連立的嘴巴,四下看看忙小聲說道:“你瘋了嗎!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這不是沒有外人嗎,我就跟你說說!”連立哼哼。

連海歎了口氣,不說話了。他心裏,何嚐不是這樣想?

後來,連海果然打著有事兒尋找連澈的幌子上門拜訪,門房也為他通報了,他也見到了連澈。

不過,也僅僅見到連澈而已。

一旁有管家侍立著,連海也不好跟連澈說的太直白讓他引見丁太傅,他那拐彎抹角的話連澈隻當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