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埋怨她,怪她,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京城,離開他!

鄒氏存了在二夫人麵前將功折罪的心思,便笑道:“在婆婆麵前,如何有我們的座位呀!那豈不成了不分尊卑了!”

這話是刺連芳洲不知禮。

連芳洲當然聽不出來,“哦”了一聲表示自己聽明白了,向二夫人認真的問道:“這個,這樣我坐著合不合適呀,二嬸?“

二夫人鬱悶得想吐血,心道有你這麼問的嗎!你這樣問叫我怎麼回答!

她在心裏叫囂“不合適!一百個不合適!”,麵上卻不得不打起笑臉:“這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安心坐著便是,不必理會她們!”

“哎!有了二嬸這話,那我心裏就踏實了!”連芳洲笑得一臉的踏實。

二夫人險險又氣得一口氣轉不過來。

鄒氏、齊氏也各自暗暗憤憤不平,雖然明明知道二夫人其實並不待見連芳洲,也不由心裏酸溜溜的。

話說,她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兒媳婦呢,卻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待遇,豈能不鬱悶。

“擺飯吧!芳洲啊,你不用客氣,自用!”二夫人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同她說話的好,否則就不用吃飯了——氣也氣飽了!

“嗬嗬,二嬸一番心意,我知道的!”連芳洲笑嗬嗬的回答著,看著二夫人那幾欲扭曲的五官,心裏頭差點兒沒樂開了花。

到底是京城,吃食上也講究,連芳洲本來也不是在這上邊挑剔之人,這頓飯吃的倒也很是開心。

不過以她看來,這廚子的手藝還不如秀苑中的呢!怪道秀苑的的消費要價那麼高卻依然生意紅火、供不應求。

用好了午飯,二夫人便叫連芳洲一起往偏廳坐坐,吃茶消食。鄒氏、齊氏還不得閑吃午飯,也在一旁相陪著。

連芳洲臉上笑著,心裏卻暗暗警惕留神了起來,她可不認為二夫人會那麼好心特特把她叫過來為的就是留她吃一頓午飯!

果然,閑話幾句,二夫人便笑道:“咱們家雖然比不得那王孫貴族、皇親國戚,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尤其思行,這回平安歸來,皇上龍顏大悅,升了他的官兒,又重賞了他,越發要立個體統起來,不然是要叫人笑話的!我這麼說,你可明白?”

連芳洲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故意茫然的呆了呆,做冥思苦想狀,好片刻方猶猶豫豫的點了點頭,笑道:“這個……我也懂的!當然懂!就是不能叫別人笑話咱家嘛!”

懂?你要是能懂就怪了!看你那個樣!

二夫人婆媳心中同時不屑。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隻是一個引子,懂不懂都不要緊,二夫人也就不在這上頭多花費心思,點點頭笑道:“你懂就好!”

說著又歎:“思行這孩子可憐!爹娘早逝,早些年在西北也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可算是苦盡甘來了!你既然是他的妻子,凡事總該以他為先,內宅事情既雜且多,他身邊就隻有你一個卻是有些少了,我送你兩個妥當人,今後也好有個膀臂,凡事也能搭上一把手,你看如何?”

鄒氏、齊氏聽了這話齊齊朝連芳洲看了過去,眼底皆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

她們的丈夫身邊都有婆婆做主給的小妾,令她們恨得牙癢卻又不得不打出笑臉善待,見連芳洲也遭上這樣事兒,沒來由的大感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