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怔了怔,目光一掃,這才看清楚果然這兒不是他那狗窩——咳,什麼狗窩,小丫頭賊壞!
碧桃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嘭”的一聲將個碗用力頓在桌上,冷冷道:“醒酒湯!”
說畢轉身氣衝衝的就走了。
蕭牧頓時有些過意不去,“哎”了一聲想要說點什麼,可惜他那宿醉遲鈍的腦子還沒有來得及想到說點什麼好,碧桃早已去遠了。
蕭牧歎了口氣,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喃喃道:“怎麼就醉成了這樣……”
目光落在那碗醒酒湯上,心裏不覺微微一暖,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
那小丫頭脾氣是惡了點,不過,心地勉強還算好。方才倒真是誤會她了……
一個姑娘家,叫一個大男人那樣誤會,心裏頭必定會難過吧?
嗯,回頭見了,跟她說兩句好話吧……
蕭牧迅速起身,整了整衣裳,迅速洗漱,將那碗醒酒湯喝了幹淨。味道居然還不錯。
蕭牧想去找碧桃說一聲好話,又苦於無理由不便去。
腦中靈光一閃:不是應該去跟頭兒道謝嗎?那小丫頭多半也在的。
蕭牧頗為自得,覺得自己想了個好主意,便施施然的推開門朝連芳洲和李賦的住處走去。
他運氣不錯,還沒進去呢,在廊下天井便碰到了碧桃。
自然,碧桃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瞪了他一眼哼了哼,直接無視。
“喂!”蕭牧叫了一聲。
碧桃聽得火起,因為她想起了那日丁香找她茬的時候也是這麼叫她的。
她猛的站住,回頭瞪著蕭牧一字字道:“我有名字,蕭將軍!”
蕭牧一愣,名字?他當然知道她有名字。
不過,好像他從來沒有叫過她的名字嗎?呃,叫起來會不會怪怪的?
蕭牧走上前去,努力擠出一絲笑意,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親切而柔和,咳了一下道:“碧、碧桃是吧?”
無聊!
碧桃暗暗翻個白眼,含糊不清哼了聲,客氣得生硬的道:“蕭將軍還有事嗎?”
蕭牧心裏越發過意不去,覺得自己早上的反應太過了,難怪人家會生氣。
便道:“謝謝你……送的醒酒湯……”
碧桃臉色卻繃得更緊,心裏呸道:誰稀罕你謝!
“蕭將軍不必客氣,這是夫人昨晚交代的,奴婢不過聽從夫人的吩咐罷了!再說了,蕭將軍您是客人,奴婢所做是自己本分,當不得蕭將軍的謝!叫人聽見,倒要說奴婢輕狂了!”碧桃淡淡說道。
她又不是琴姑娘主仆兩個,那等不顧身份、自以為是的事情,也隻有那一對極品能做得出來!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嗬嗬,單純道謝而已!”
蕭牧聽她這麼說,倒有些訕訕不好意思了,心中苦笑:這小丫頭伶牙俐齒,嫂子身邊的人,到底不一般。
也許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不知不覺中,他早已不再厭惡連芳洲了。
饒是他再偏心琴姑娘,也不得不承認,琴姑娘跟連芳洲比起來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不說別的,單說在那邊府上,便絕對沒有人能夠叫連芳洲吃虧。
平心而論,頭兒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能夠當家作主、手腕強硬且聰慧過人的妻子,而不是琴姑娘那樣過於柔弱隻會隱忍的。
琴姑娘她,隻適合單純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