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周氏、錢管家、碧桃、紅玉等也露出幾分笑容。
送走了薛一清,打發了連澤、李雲晗和連芳清下去,連芳洲便麵色一冷,向錢管家道:“你和春杏去審一審丁香!我總覺得這個丫頭不對勁!琴姑娘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倘若沒有她挑唆,未必做得出這樣的事來!她要是嘴硬,就給我用刑!這就去,我等著要聽結果!”
不過是個小丫頭,就不信能扛得住幾時。
錢管家心中一凜,忙領命而去,春杏帶著兩個小丫鬟亦跟了去。
周氏便向連芳洲笑道:“你啊,性子這樣急!你等得,也得為腹中的孩兒想想等得不等得!還不快趕緊躺著歇一會兒去!”
連芳洲依言由她和紅玉、碧桃扶著進了東次間,在炕上躺靠著,卻是笑道:“大嫂,我知道,我沒事的!”
周氏又輕輕一歎,道:“也怨不得你會生氣!這樣的事——唉,若三弟在家,指不定會氣成什麼樣呢!阿琴她實在是太糊塗了!”
連芳洲一笑,淡淡道:“大嫂可怨過我容不得她跟了李賦?”
周氏素來實心眼兒不會撒謊,聞言一怔啞然,待回過神來忙著想要回答補救的時候已經晚了。
周氏不禁尷尬,望著連芳洲勉強笑了笑。
連芳洲倒是坦然,笑道:“大嫂是個心眼兒實在的好人,琴姑娘與大嫂相處的時日長久,也怨不得大嫂會這樣想!隻不過,咱們女人活在這世間比起男人來已經弱勢很多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心甘情願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心愛的丈夫,將來再弄出一個又一個的庶子庶女來添煩心事兒,我也是一樣!我們當初成親的時候,夫君便答應過我,此生除我絕無她人。幸運的是他當時雖然失憶了,但並無婚約在身,琴姑娘雖是他所關心牽掛這人,但他亦從來沒有想過納了她!否則,我情願同他和離成全他們,也絕無可能所謂的接納!”
“快別胡說!”周氏聽到這兒嚇了一跳慌忙阻止,苦笑道:“你啊,叫我說什麼好呢!唉,也隻有你,才配得上三弟那樣的人!既然三弟答應過你,而你又是這麼說,我這個做大嫂的,還能多事不成?其實也怨我,阿琴從前沒少在我麵前流露出那個意思,我隻當三弟是知情亦默認的,便也沒有多說什麼。如今仔細想來,三弟何嚐露過什麼端倪?從來沒有!弄成今天這樣,怨誰也怨不了你啊!”
連芳洲感激一笑,道:“我拿大嫂當自己人,有什麼便說什麼,藏著掖著亦沒意思!大嫂能這麼說,我心裏也踏實幾分!其實我也不想事情弄到今日這一步,夫君知曉了,心裏不知怎麼難過!”
周氏沉默,歎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這麼大的事兒,根本不可能瞞得住李賦,頂多到時候勸解開導罷了!
連芳洲接著又道:“可我並不後悔把這事兒揭穿,否則,將來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兒呢!總之這一切,我問心無愧!”
倘若不是琴姑娘自己心術不正,企圖利用連芳清在先,連芳洲也不會將計就計反過來算計她一把!
說起來,連芳洲的確當得起“問心無愧”這四個字。
周氏明白了連芳洲的意思,遂點頭道:“這來龍去脈我們大家都清楚明白著呢,誰也不能顛倒黑白、混淆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