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了洛廣和春杏進暖閣,命紅玉親自帶人把手,連芳洲的臉色沉了下來,道:“朱家真正該死!那個朱三公子,還真當我是軟柿子好捏呢!”
洛廣和春杏相視一眼,眸光一斂。
近日,不知從哪裏傳出來一股謠言,越傳越盛,以飛快的速度在京城中擴散開來。
據說,李將軍的夫人在李將軍出征期間不甘寂寞,竟出入洪福賭坊。後又因輸贏之事與賭場發生爭執,竟派人一把火將洪福賭坊燒了個幹幹淨淨……
如此惡婦,實在當誅!
謠言向來是長著翅膀且越傳越不堪的,這話傳出不下十個版本,當真什麼的都有,牽扯出“****”那也是必然的!
至此,連芳洲才領教了朱三公子的厲害!
此人當真好深的心計。
如此想來,即便留郡王妃夫婦不燒那把火,那洪福賭坊也不會存在太久了吧?
這盆髒水潑下來,連芳洲根本沒法子分辨。
謠言麼,向來是越描越黑的。
且當日賭坊中那麼多人,總有人看見她進出,雖然戴著幃帽旁人看不清臉,但同樣因此給人無限的猜想空間。
若這真是朱三公子的設計,即便當時她扮作男裝,想來也必定會發生點什麼讓人注意到她吧?
總而言之,當她踏入那賭坊去留郡王妃的時候,此事就已經注定會有今日了。
“夫人,若真是那朱三公子所為,這謠言夫人若是不理會,恐怕還會生出別的事來……”洛廣皺了皺眉,顯然也束手無策。
連芳洲“嗤”的一笑,笑道:“還說別的事呢?眼下這梁禦史這裏不就是事?”
洛廣和春杏臉色一變,春杏急道:“是啊夫人,就算沒問出什麼,夫人的名聲也全毀了!況且這事兒根本沒有證據,夫人如何辯白啊!”
洛廣也道:“夫人!這折子可不能讓他遞上去!若遞了上去,皇後必定會派人傳夫人問話,朝廷為顧體麵,沒準會剝奪夫人的誥命封號,多半還會治罪。”
他這話一出,連芳洲和春杏兩人齊齊變色。
春杏的臉色慘白,連芳洲則詫異的問道:“剝奪誥命封號?我的誥命封號不是因你們老爺夫榮妻貴而來的麼?竟也能剝奪?”
真是不好意思,她和春杏都是鄉下來的,還真是不知道竟有這個理呢!
洛廣苦笑道:“您的誥命封號的確因將軍而來,可不也需將軍上了折子請封朝廷才冊封嗎?這是一樣的道理!倘若不賢,將軍也是可以請罪扯封的,當然,將軍自然不會這麼做!可皇上同樣可以降旨剝奪,為的便是警戒各府婦人安分守己,賢良淑德,遵從女子的本分!”
“原來如此!”連芳洲了然點點頭,笑歎道:“這倒也是!總不能弄成個鐵飯碗啊!假如皇上剝奪了我這封號,那麼,想必我也算不得你們將軍的嫡妻了吧?”
洛廣一怔,點了點頭,道:“是。不賢無德,有朝廷降罪,自不能再做嫡妻。若夫人自請,或許能躲進家廟清修一輩子,若朝廷公議,那就不知會是怎樣了……”
“怎麼會這樣!”春杏喃喃低語。
連芳洲冷笑道:“朱三公子可比他老娘強多了,不出手就罷了,這一出手非要我死不可啊!嗬嗬,名聲有沒有我真不怎麼在乎,他算計的卻是我的命、我的丈夫,我就算想不在乎也不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