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披了件橘紅繡芙蓉花的綃紗外袍,鬆鬆的挽了發髻便進了暖閣,地上跪著瑟瑟發抖的可馨,外邊那件自己的衣裳已經被李賦命人扒下來了,隻著白色的中衣。
李賦想必是惱她聒噪,命人堵住了嘴。
看見連芳洲進來,她下意識抬起頭,眼淚汪汪看著連芳洲,嗚嗚有聲。
對上連芳洲那冷冰冰的眼神,一時噤聲。
李賦正板著臉滿是怒意,這時起身向連芳洲道:“這裏交給你了,問問她哪兒來的膽子!縱打死都無妨!”
想到黑暗中自己竟上前抱了她一下,李賦就恨不得掐死這女人。若是叫人這麼算計到了,他也不用活了!
連芳洲笑笑點頭,握著他的手柔聲道:“你先去洗漱沐浴睡吧,叫蓮子給你端醒酒湯。”
李賦臉色這才好看了些,點了點頭,向她道:“也沒什麼好問的,早早處置了罷!”
連芳洲一笑點頭,看他去了方回身坐下,冷冷道:“把她嘴裏的東西拿開!”
嘴巴一得自由,可馨便嚶嚶嚶的垂頭低泣起來,越發顯得身段妖嬈,脖頸修長白皙,好不柔美可憐。
連芳洲卻是看的隔夜飯差點沒吐出來,冷冷道:“你哭得再可憐也沒有用,我不懂憐香惜玉,劃花了你的臉倒有可能!”
可馨低低一聲驚呼,果然不敢再哭了。
卻是抬起那張哭得滿是淚痕的臉,楚楚哀求道:“夫人,婢子是真心愛慕侯爺——啊!”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連芳洲砸過來的茶碗潑了一頭一臉的茶葉茶水,若非她躲閃的快,額頭上定要出血而不是隻蹭破點皮。
連芳洲罵道:“當著我的麵說這種話,你是真的想死嗎!我倒是不介意成全你!”
可馨驚叫一聲臉色發白,哆嗦著唇幾乎軟倒在地上。
紅玉、海棠等各各垂手侍立,大氣也不敢出。
夫人等閑不生氣,一旦生氣,誰都不敢招惹的。
“夫、夫人……”半響可馨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哆哆索索的道:“您、您不能……您不能這樣……婢子、婢子是宮裏賞賜的,是宮裏……您得看皇上的麵子!您不能……這樣對婢子……”
見她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擺什麼宮裏的架子,居然還好意思說得出這話,連芳洲不怒反笑,道:“宮裏?皇上?你還敢提?宮裏的臉麵都叫你給丟盡了!要不要我明日帶你進宮,在皇後麵前好好說道說道你今晚做的事呀?”
可馨渾身大震,臉色也立刻變了。
今晚這事若真鬧到皇後麵前,別說為她做主,隻怕皇後第一個便會下旨打殺了她。
可馨心中一涼,情知已經把連芳洲給得罪透了,便一咬牙,索性置之死地而後生,猛的抬起頭,直視著連芳洲道:“夫人須怪不得我如此!我們是宮裏所賜,侯爺既帶了我們回府,自是願意接納我們!可是夫人您從來沒有主動安排我們服侍侯爺,即便說到皇後跟前,難道夫人您就沒有錯嗎?夫人您是不賢!”
紅玉、海棠等相互偷偷的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皆道:真是找死!自己蠢就沒辦法了,神仙也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