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不由微怔。
碧桃雖然脾氣有點兒急躁,但絕不是個不知輕重好歹的。她向來對自己十分敬重,知曉自己在午睡,若非真有極其要緊的大事兒,絕不會如此喧嘩。
連芳洲心裏沒來由有點兒不安起來,索性掀開被子起床。
“夫人,您怎麼不多躺一會兒!”春杏和碧桃見她出來,忙笑著上前。
碧桃有些不好意思,忙笑道:“都怪奴婢不好,還是這麼個性子!奴婢不該這麼大聲,吵著夫人您了!
連芳洲擺擺手,一麵坐下一麵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莽撞的,有要緊事兒就說吧!”
碧桃卻是有點兒猶豫起來,不但她,春杏也是如此,兩人相視,均有點兒仿佛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
連芳洲皺眉,笑道:“看你,方才說得慷慨激昂,這會兒又吞吞吐吐起來了,還不趕緊說來!”
碧桃一歎,道:“罷了!橫豎我不說也瞞不了夫人多少時候!”說畢氣喋喋的道:“夫人可知外頭傳著什麼謠言?真正是可惡極了!居然傳說夫人與侯爺微服先到的南海郡,後來失散,夫人被梁家的大公子帶回梁府做侍妾,前兒夜裏在梁府放了一把大火趁亂逃走!那說的人還有理有據呢,說不然怎麼夫人到了南海城這麼久就沒有一位夫人小姐見過夫人的真麵目,在府中也是稱病,其實真正原因根本就是夫人不在府中!真正氣死人!”
不等她說完,連芳洲的臉色已經大變,冷著臉不語。
春杏亦歎,憂心忡忡的道:“夫人和侯爺微服先行的消息究竟是怎樣泄露出去的,奴婢也弄不明白了!如今外頭傳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正是——”
碧桃忍不住又道:“原本有些話太不堪了,奴婢不想說的。可是說給了夫人聽,也好教夫人您心裏有個數。那些人傳說夫人在梁府如何如何得梁大公子的寵,如何連那原本最得寵的白姨娘都被夫人弄得受了冷落,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真正不能聽!”
連芳洲苦笑,就是不知道這是梁家的意思還是朱玉瑩私自做主了,這事兒傳得倒快呢!
謠言素來是無風不起浪,有風傳千裏,但凡謠言,總是越傳越信,越辯越黑。
連芳洲輕輕一歎,悠悠道:“怪不得會傳出這些話,你們夫人我還真是從梁家逃出來的呢!”
碧桃和春杏不約而同低低抽了口氣“啊!”的低呼,驚愕看向連芳洲。
連芳洲瞟了她們一眼,微笑道:“事情就是這樣巧。”說畢便將事情經過緣由、以及在梁家時的情形簡單跟她二人說了。
聽得兩人麵麵相覷。
連芳洲又道:“你們兩是我最親近相信的人,我信你們就跟信我自己一樣,這些話同你們說說,你們心裏頭有數就成。至於對旁人,實無解釋的必要。旁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碧桃和春杏相視,兩人神情都有點兒複雜。
“豈不是讓夫人委屈了?那些人的嘴巴可真毒!”碧桃撇撇嘴。
春杏看了連芳洲一眼,忙道:“外人說什麼有什麼關係?愛說說去!時間長了自然也就淡了,隻要侯爺相信夫人,便什麼都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