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不是這樣……”她拚命的搖頭,拚命的搖頭否認李賦的話。怎麼可能是這樣呢?怎麼可能呢!
如果真如他所言,那麼,自己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之前所堅持的一切豈不是都成了笑話?
她怎麼可能是笑話!
“你胡說、你胡說、你——”朱玉瑩喉嚨一滯,瞪大眼睛看向李賦。
李賦揪著她衣領提了起來,冷聲道:“芳洲到底在哪裏?”
“芳洲?”朱玉瑩迷茫的眼神漸漸回神,又放肆的大笑起來,笑道:“李大人,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左右不過在某家青樓楚館快活罷了!李大人你這麼有本事不妨自己去找!”
“你!”李賦的手發著顫,恨不得將朱玉瑩撕碎了。
他忍了又忍,猛的將她往地上一扔,扭頭大步離開。
“李賦!”朱玉瑩尖聲大叫:“你就這麼放過我了?為什麼不殺了我!”
他……他心裏終究有那麼一點舍不得自己嗎?朱玉瑩緊張得呼吸都屏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緊張的等著他的回答。
李賦停下腳步回頭,厭惡的瞅了她一眼,冷冷道:“我不會殺你,我要把你留給她處置,她不喜歡我替她報仇,尤其是對你這種人!”
“你!”朱玉瑩悲憤得幾要吐血,恨聲道:“她已經是殘花敗柳不知道被多少個男人沾過,你還要她!”
李賦冷笑道:“她不會。她比你聰明十倍百倍,自會有法子周全。即便沒法周全,也不是她的錯,我隻會更疼惜她,而你,就等著承受比她糟糕十倍百倍的報複吧!”
李賦再不理會她大步出去,厲聲吩咐:“看好裏頭那女人,別讓她死了!”
朱玉瑩無力跌坐在地上,咯咯咯的低笑起來,笑著笑著,聲音似哭非哭,不知不覺變成了哭聲,淒厲如鬼。
她撕心裂肺的吼著,發狂般的拚命捶打著地上,她究竟哪裏比不上那個鄉下來的賤女人!究竟哪裏不如她!不甘!死也不甘!
順著朱玉瑩的話,立刻派人排查近期進出南海城的人販子,很快確定了目標。
然而,將那批人抓獲歸案的時候,審出的結果卻令李賦大感意外!
連芳洲竟然被送往回春島去了!
回春島,那個過往海商談之色變又不敢不服從巴結的海盜窩子!
李賦心恨不已,不敢耽擱,立即便與胡大海、蕭牧等商量,聯合了泉州海防衙門,準備就緒立刻親自帶人欲攻下回春島。
除了蕭牧、胡大海以及李賦的心腹親兵們,其他官兵並不知連芳洲的事兒,隻當這位行伍出身的布政使大人耐不住寂寞想要剿匪,明著暗著苦勸了一番,惹得李賦大不痛快,便無人再敢多言,隻得老老實實的陪同前往。
誰知半夜裏趁著夜色遮掩靠近,卻發現火光衝天,泉州海防衙門將領們不由大喜,以往想要靠近回春島根本不可能,可如今就不一樣了!
加速前進,靠近回春島,果然發現那碼頭所有船隻都燒得幹幹淨淨,一片狼藉,淺海中還漂浮著不少爛木頭、木板之類的東西。
李賦命人放下小船,將那些較大的障礙物清了清,船隻靠岸,留下極少部分人看守,與胡大海、蕭牧等領著一千五百餘人登岸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