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芳洲一笑,抬眸看向李賦,柔聲笑道:“你我夫妻一體,何必說這樣的話?唔,你似乎很久沒對我說過這話了吧?這乍聽著,好別扭呢!”
“你啊!”說的李賦笑了起來,低頭吻了吻她,無限憐惜的笑歎道:“旁人不知你的好,又怎麼會明白我為何獨獨隻要你一個呢!”
連芳洲臉上微微一熱,低頭垂眸往他懷中靠過去,心中一陣甜蜜。
“那個鄧老爺,”片刻她輕輕說道:“如今咱們再留著顯然也沒有什麼用處了,放了他回去吧!讓他看看他兩個兒子做的好事!”
李賦笑道:“我正要跟你商量此事呢!我這就去安排!”
第二天,在離城二十裏的一處山坳裏,有早早下地幹活的農人在路邊草叢裏發現了昏迷不醒的鄧老爺,慌忙報官。
官府便派人將鄧老爺送回了鄧家,對外的宣稱是:遭賊了!
布政使李大人對此十分震怒,立刻派人在那大山一帶搜索,果然發現了賊人的痕跡,隻可惜已經跑的沒影了……
鄧老爺悠悠醒來,看到緊張兮兮的鄧夫人和鄧柏於、鄧柏通,不由心裏一鬆,搖搖頭道:“我沒有事,你們不用擔心!”
“老爺醒了就好,這些天,讓老爺遭罪了!”鄧夫人拭淚。
“遭罪?”鄧老爺冷笑,的確是遭罪。雖然衣食上有保障,但心裏的那份煎熬無以言喻!這個仇,他遲早會報!
鄧老爺哪兒還能在床上躺得住?很快就起身洗漱收拾好,叫上兩個兒子去了書房。
“這些天我不在,家裏和商號裏一切都還好吧?”鄧老爺手中端著熱茶,不緊不慢的問道。
鄧柏於和鄧柏通相視一眼,心裏發虛,支支吾吾的誰都不敢對父親說。
鄧老爺何等精明之人,猛的想到:李賦和連芳洲把我軟禁了這麼多天,是不是就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好對鄧家動手腳?
越想越是,鄧老爺臉色一變,厲聲低喝道:“我離開之後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不快從實說來!”
鄧柏於是長子,避無可避,隻好硬著頭皮一一道來……
鄧老爺氣得手中的茶碗不穩潑了一身茶水猶不自知,指著兩個兒子顫聲道:“好!好!很好!你們兩個孽子,這麼多年,我是白教了你們了!泉州的商號怎能關了?老大,你鬼迷了心竅嗎!”
別的事情跟這件事比起來,暫時都可以統統放在一旁,聽得此事,鄧老爺氣得全身冰涼!
鄧柏通暗暗鬆了口氣,泉州那事兒,跟他可沒有半點關係。盡管他也弄不明白為何父親對此事格外的惱怒。
鄧柏於卻是相反心情,見父親非揪著自己單獨辦理的這件事不放——更重要的是他覺得唯獨這件事自己當機立斷是做對了的!
“爹,我知道您舍不得,我心裏又如何舍得,可是當時的情形不如此不行啊!”鄧柏於白著臉解釋了一遍,兩難之下,他唯有選擇對鄧家更有利的,這有什麼錯?
“你還敢狡辯!”鄧老爺氣得直拍桌子:“你用腦子想想!那是咱們鄧家的第一分號啊,是最好最大的分號!如今關門了,叫別處的掌櫃夥計們怎麼看咱們鄧家?他們肯定會認為鄧家完了、沒有辦法支撐下去了!不然,怎麼可能將第一分號關閉!人心一散,這生意還能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