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想到他是跟“別人”在開玩笑打趣,他的這一麵連自己都不曾見過,心裏難免又有點兒酸溜溜的起來。
見他一雙深邃的眸子隱含笑意揶揄的一直望著自己,顯然是不信自己的話,更覺羞惱,咬牙道:“大人既然有未婚妻,就更不該在外頭勾三搭四!難不成邊關日子難熬,大人已經忘記了未婚妻嗎!”
李雲嶽輕哼,道:“我說你管的寬,你還真是越管越寬!我那未婚妻都不管我,你囉嗦什麼?行了,走吧,跟我回去!”
小郡主氣呼呼扭開頭,道:“你真的沒有對除了未婚妻之外的女子動過心?一下下也沒有?”
“雲兄弟啊雲兄弟,你還真是不能說!”李雲嶽又笑又歎,沒好氣道:“這個似乎也跟你沒有關係吧?本官是你的上司,你最好也有點兒樣,不然,青蕪衛所就不留你了!走吧!若不看在王爺的麵上,你以為本官會同你這般囉嗦?”
“你——”小郡主心頭一震,一股氣血直衝腦門,原來一直以來他對自己好,都是看在王爺的麵上啊!
“混蛋!”小郡主不知道自己為何哪裏來的這麼大的怒氣,總之眼下她就是氣極了,想也不想揚起馬鞭狠狠抽打在馬身上,馬兒驟然吃痛,嘶鳴著狂奔。
“馮雲!”李雲嶽大吃一驚,一個閃身避開,那馬如離弦之箭轉眼間出去了幾十米。
他低罵一聲,忙吹聲口哨喚來自己的坐騎,翻身躍上,飛馳追趕而去。
小郡主這回是真的怒了!
就算他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可是內裏她還是那個人啊,難道換了副皮囊、換了個身份,他對她竟是半點兒好感也無嗎?
一直以來,他對她的照顧和關懷,她心中竊喜,自以為這是因為他們心靈相通,縱然她換了麵容身份,但他情不自禁的依然仍是對她好、比旁人要好!
原來,不是!隻是因為勇王皇叔而已!
風吹得眼睛生疼,忍不住湧出了眼淚,臉上也火辣辣的痛,呼吸不暢。小郡主卻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背後越追越急、越追越近的馬蹄聲,以及那伴隨著風聲不時傳來的呼喝聲,反而令她心中越發來氣,咬著牙,手中馬鞭高高揚起、用力抽下,充耳不聞!
李雲嶽肺都要氣炸了!
這什麼人啊!怎麼這麼蠻不講理!一個大男人,比他的瑾瑾更能鬧脾氣!
他可是親口答應過勇王殿下務必要保證此人安全,如今倒好,他自個非要胡亂鬧騰,萬一有個什麼不測,他冤不冤啊!
不能再由著他鬧下去!
李雲嶽從懷中摸出鐵藜子,策馬一陣狂奔疾馳將距離迅速拉近,手一揚,手中鐵藜子如離弦之箭飛出,打在小郡主身下馬匹的馬腿上,那馬一個劇烈搖晃痛聲嘶鳴,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小郡主並不知李雲嶽幹了什麼,隻當是這馬沒來由扭著腳了,抽了幾鞭子依然不見速度起來,不由又急又惱,心中恨道:這人倒黴了真是喝涼水都塞牙,好好的馬怎的也扭著了!
如此哪裏還跑得過李雲嶽?沒的叫他笑話罷了!
小郡主一個翻身下馬,氣呼呼站在那裏,仰首眺望遠方,不搭理背後漸近的馬蹄聲。